,于是王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就得抓紧了。

&ep;&ep;四姑娘紧赶慢赶终于许了人家,日子就定在了八月初,婚礼筹备得紧巴巴的。

&ep;&ep;见四姑娘的日子定下了,王、周两家便商议将日子延后一月,定在九月初。

&ep;&ep;每每和袁瑶说起这些,霍榷都发现她过分的静默,之后除韩施巧的消息便少提周家的事了。

&ep;&ep;只今日有一事不得不提,“昨日夜里,周老太太……病卒了。”

&ep;&ep;正在小红泥风炉上烹茶的袁瑶,手一僵,让炉子上茶釜的水汽烫了片通红。

&ep;&ep;可不知是不疼,还是袁瑶忘了疼,也只是顿了片刻,又开始了烹煮香茗的动作。

&ep;&ep;当一盏茶汤清冽,飘起淡淡香甜之味的香茗递来时,霍榷不接,只看着袁瑶。

&ep;&ep;不管是袁瑶对周老太太去世的无动于衷,还是这茶水异常的香甜味,都让霍榷不解。

&ep;&ep;周老太太对袁瑶自小便是亲厚,即便那日病重,周老太太毅然出来见袁瑶,如今得来的却是袁瑶这般的冷漠,不免让霍榷对她有些怨怼。

&ep;&ep;“袁瑶见大人双目通红,嘴角起皮,便在茶汤中加了菊花和蜂蜜。”袁瑶目光悠远地看向院中绽放的各色ju花,“老太太曾给我烹过这茶,说菊花可平肝明目,蜂蜜可补中润燥。秋燥吃,最是……合适不过了。”话末,声音微微变调了。

&ep;&ep;霍榷抬头,却见袁瑶转身,用灰蓝的僧袍衣袖拭着脸面,霍榷只得佯装不见。

&ep;&ep;端起黑釉茶盏,霍榷却是一惊,“鹧鸪斑双耳盏。”

&ep;&ep;鹧鸪斑盏看似朴实无华,却极为名贵罕见,《清异录》便有“闽中造盏,花纹鹧鸪斑点,试茶家珍之”之说。

&ep;&ep;也幸得这茶盏朴实无华,韩姨妈有眼无珠,错将珍珠当鱼目这才让袁瑶将东西带出韩家。

&ep;&ep;袁瑶点点头,“这也是我袁家最后的东西了。也只剩这一只了。”

&ep;&ep;霍榷无声叹息一气,轻轻将茶盏放下,迟疑颇久,“你……随我进府吧。”

&ep;&ep;袁瑶诧异地抬头看他,霍榷知她在想什么,便十分之肯定地对她再次点头。

&ep;&ep;没错,霍榷是要纳袁瑶为妾室。其实当日韩施巧恳求他照顾袁瑶时,便有这意思了,只是当时觉得袁瑶是一心要进周家的,霍榷便作罢了。

&ep;&ep;而如今周家中能维护袁瑶的周老太太已经走了,袁瑶想再进周家怕是难了。

&ep;&ep;让袁瑶孤身在寺中,霍榷觉得一来有违他对韩施巧的承诺,二来袁瑶识大体,懂进退,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可惜了曾经入过贱籍。

&ep;&ep;在一旁装着表情木讷的青玉,忽然两眼光亮,满面的惊喜、雀跃与殷切,唯恐袁瑶拒绝了。

&ep;&ep;对于这些日子以来的清苦,青玉真的是受够了,每日五更闻板即起,随众尼到大殿做早课。

&ep;&ep;佛经梵文枯燥难懂,为时又长。

&ep;&ep;好不容易等到早课完毕,吃早饭,那些斋饭她又不敢恭维了。就算她青玉是为奴为婢的,可也未吃过这些个清汤寡水,杂粮糠米的。

&ep;&ep;而一日之中最难捱便是饥肠辘辘的晚上,还得做一个时辰的晚课。

&ep;&ep;因佛家有过午不食的斋戒,日一过中天便不再吃食,直到第二日早课过后再进食。

&ep;&ep;这种日子如何是人过的,青玉觉得是受够了,眼前便是脱离苦海的机会。

&ep;&ep;见袁瑶半日没应下,青玉急得不由唤出了声,“姑娘,”此时她也顾不上僭越不僭越了,“姑娘,恕奴婢多嘴,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无人问津,只有霍公子盛意拳拳,你可要三思啊!”

&ep;&ep;袁瑶斥责道,“越发没规矩了。青素带她回房,抄《心经》百遍,思过。”

&ep;&ep;“姑娘。”青玉觉得袁瑶优柔寡断,更怒其不争,怨怼的心思更重了。

&ep;&ep;霍榷则视而不见,端起茶盏细细而品。

&ep;&ep;对于霍榷的提议,袁瑶自有思量。

&ep;&ep;倘若猜的没错,霍榷除了承韩施巧所托之外,应该也有想给王姮,更是给王家下马威之意。

&ep;&ep;因为未娶妻便先纳妾,无疑就是在掌妻室的脸面。

&ep;&ep;虽有被利用之嫌,袁瑶依然为霍榷处地而想。

&ep;&ep;须臾,袁瑶向霍榷福身,道:“大人,您对袁瑶有恩,别说是妾室,便是为奴为婢,袁瑶也绝不说半个不字。只是……袁瑶不但曾籍入乐户,且还是罪臣之女,到如今那笔库银尚无下落,若是大人纳了袁瑶,对大人的前程无益。”

&ep;&ep;霍榷暗暗点头,心道:“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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