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也该走了。”柴嬷嬷在前边催促着。

&ep;&ep;“嗯嗯,我就来,马上就来。”柳小桃盯着这池里的鱼,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的重复着这敷衍的话语。

&ep;&ep;柴嬷嬷无奈,自家小侯爷也是仔细吩咐过,这柳姑娘是府上的贵客,莫让自己怠慢了,看着这柳姑娘俯身看着锦鲤的样子,算了,这柳姑娘该怎么着,就是怎么着吧,索性倚着这栏杆坐下,等着候着,渐渐的,也是跟着柳小桃一起看起这锦鲤来。

&ep;&ep;“水仙已乘鲤鱼去,一夜芙蕖红泪多。”又是一句逍遥自在的吟诗声。

&ep;&ep;柳小桃闭目无语,这声音,真是好生熟悉。

&ep;&ep;“我还说,这今个的锦鲤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有姑娘在这流连啊。”这声音邪邪的,听得出,这说话的人,也是油嘴滑舌的主。

&ep;&ep;还未等这柳小桃回身,这柴嬷嬷就连忙是蹲身对着这来人行礼,唤了一声,“崔公子来了。”

&ep;&ep;柳小桃回身一看,这不正是那个在吃人沼泽脱自己鞋子的漂亮公子吗?皱皱眉,又听着这柴嬷嬷称他“崔公子”,一开始就估摸着,这认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娃,可是姓崔的话,柳小桃脑门一亮,这巴陵城最有名的崔家,这莫过于那东大街的崔东家了。

&ep;&ep;说起这东大街的崔家,人家可是开钱庄的,这江南第二大钱庄聚宝钱庄就是其名下的,除开这钱庄之外,这崔家,米铺,赌坊,更是开遍了,总而言之,这崔老爷,是个顶顶有头脑的生意人,这崔家,也是顶顶有银子的大富大贵人家。

&ep;&ep;这相比较而言,那徐州梁家米庄就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想到这,柳小桃再看这风流公子的眼神,竟然是变了变,若这小子真是那东大街的崔家人……

&ep;&ep;“姑娘在看什么?”崔不归笑着问道。

&ep;&ep;“银子,”柳小桃下意识的吐出这两个字来,连忙又是回神,来了招吃了吐,摆手改口道,“哦不,是公子,我在看公子您啊。”搜肠刮肚的,又是拣出句文绉绉的话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啊?”

&ep;&ep;019入了你的瓮

&ep;&ep;崔公子挑眉,又是笑嘻嘻的回道,“在下崔不归,乃是这寄宿在这侯府的穷苦书生,托得小侯爷照顾,故而,也不少吃的不少穿的。”

&ep;&ep;柳小桃只是“哦”了一声,想到上次这崔不归喊自己做小嫂子,也倒是可以理解了,想来,这小侯爷倒是个有些良心的人,知道收留些满腔抱负的读书人。

&ep;&ep;可再一看这崔不归秀眉俊目的模样,不禁疑虑,这断袖小侯爷收留他,当真,是因为可怜其家世?还是……?

&ep;&ep;“柳姑娘,我们该走了。”柴嬷嬷看了看天色,实在也是不早了。

&ep;&ep;柳小桃低头应了声,又是对着崔不归学着那戏台子上的大家小姐模样扭捏的行了一礼,牵强的说了声“告辞。”才是踏着草鞋回身跟着柴嬷嬷出了府。

&ep;&ep;“小嫂子走好。”崔不归又是没心没肺的在后头喊了一声。

&ep;&ep;柳小桃脚一斜,嘟囔了几声,可心里却是清楚,这样的称呼,或者,这样的扭捏的行礼,自己日后,都是要听不少,做不少的罢了。

&ep;&ep;等柳小桃匆匆赶回小渔村荷花池旁自家那破草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ep;&ep;屋子里,等着自己的,自然有薛老头。

&ep;&ep;如今薛老头屁股上的伤还没好,日日只是躺在这破竹榻上,可这薛老头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三天两头的,就是会出去撑着竹棍溜一圈,末了,又是趁着柳小桃回来前及时的赶回屋子,往竹榻上一躺,装作老实得躺了一天的样子。

&ep;&ep;可柳小桃如何不知道薛老头这些小动作,那日日沾满了泥的破草鞋,还不是自己擦,自己补的。

&ep;&ep;可今日,这屋子里却是多了一个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柳小桃的好友,孟珍珠。

&ep;&ep;“小桃,你总算是回来了。”才进了院子,这在院子里帮着洗完衣服的孟珍珠就是迎了上来,“薛伯伯说你去侯府一直没回来,我还真当心你出了什么事了,还准备求了我家少爷你帮忙打听打听你呢。”

&ep;&ep;这孟珍珠所做活当丫鬟的府邸,正是这东大街的崔家了,不然,柳小桃也不会对崔家的情况知道得这么多。

&ep;&ep;“得了吧。”柳小桃瘪瘪嘴,“你家那个少爷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

&ep;&ep;这崔家的大少爷柳小桃不用孟珍珠说也都知道,这人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这一年到头,在这青楼过夜的日子,比在家呆的时间都多,亏得孟珍珠这个死心眼的,偏偏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这花花公子奔前跑后的。

&ep;&ep;唉,都说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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