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花花听话的让开身子。

&ep;&ep;许是中午只吃了半个红薯的缘故,柳小桃这才抬起右脚,却是觉得脚一麻,竟然是动弹不得,这脚就是这般悬在空中,僵住了。

&ep;&ep;“恩人怎么了?”

&ep;&ep;“我……我,”柳小桃咬牙切齿的才是吐出一句,“脚麻了。”

&ep;&ep;“我帮恩人敲敲。”且不知这白花花公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却是甘愿的蹲下,真是要伸手替柳小桃敲腿。

&ep;&ep;“不用了,白公子,我,我当真不用了。”柳小桃急的就是连连摆手,莫说这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两人足够开放,这自己穿着草鞋的臭脚丫子,哪里能让一个富家公子捧着。

&ep;&ep;柳小桃咬着牙,拖着这麻成木头一般的右脚在地上跺了两跺,挤出几分笑道,“白公子,你看,我没事了,真没事了。”

&ep;&ep;说着,柳小桃只是想要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拖着这半残废的右脚就是朝着这巷口挪去。

&ep;&ep;“恩人,我不姓白,我姓龚。”白花花还在后面碎步跟着解释道。

&ep;&ep;真是麻烦,柳小桃挤挤眉,心想,本姑娘就没见过你,谁管你姓白姓黑,应和了几声,“甭管姓什么,白公子,你得回家了不是,你看,天色不晚了,你爹娘一定在等着你回家吃饭呢。”

&ep;&ep;“恩人,我爹娘在徐州看管米庄生意呢,远得很,操心不到我。”白花花很是单纯,一问一答的,很是认真。

&ep;&ep;柳小桃摇摇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是猛然反应过来,顾不上这半瘫的右脚,就是回身看着眼前这个白花花,张口问道,“你姓龚,你家在徐州开米庄,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那私逃出来的龚家米庄的少东家龚什么寿?”

&ep;&ep;“在下龚本寿,见过恩人。”

&ep;&ep;这白花花一拘礼,柳小桃又是觉得一阵晕眩,龚家米庄什么概念,那可是自己和薛老头卖一辈子的大鲶鱼都买不起人家一块地皮的大户人家,柳小桃再一看这这白花花,当真是白花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ep;&ep;那一瞬间,柳小桃就似乎看到了小渔村里,那张婆婆的医药费,小屁孩狗儿的私塾学费,还有,那死了三天都没凑够银子下葬的孟老爷爷的丧葬费。

&ep;&ep;“恩人在想什么?”白花花,哦,不是,是这龚本寿晃着脑袋问道。

&ep;&ep;“我,”柳小桃回神,结结巴巴了几句,总算是理顺了,对着龚本寿就是道,“你,跟我回家。”

&ep;&ep;003县官也多事

&ep;&ep;浩瀚八百里洞庭湖,水波粼粼,渔歌荡漾。

&ep;&ep;傍晚,正是渔船陆陆续续打着吆喝回岸的时候,偶尔有鱼鹰掠过,搅起一圈圈的涟漪,泛开来去,使得这映照在水面上的余晖,也是跟着一阵阵的徘徊荡漾。

&ep;&ep;曾今,这是柳小桃最喜欢的时刻,夕阳暖暖,照在身上正好,行在这郊野乡间,出了这沟渠里时不时蹦出的小鱼,还会有衔着松子路过,匆匆回家奶孩子的小松鼠。

&ep;&ep;都说柳小桃太野,可怪只怪,这大自然,着实太美了,让人怎生忍得住不去赏阅同戏一番。

&ep;&ep;夕阳西下,拖得人影老长,柳小桃打着头,身后跟着龚本寿,阳光晒得人暖暖的,很是舒服。

&ep;&ep;“恩人,这鱼篓重得很,我能不能不背了。”身后的龚本寿背着四五个空鱼篓,就是叫苦不迭的。

&ep;&ep;这大户人家买鱼,都是几筐几筐的买,最近薛老头走运,这镇远候府采买的嬷嬷看上了自家的鱼,就是定下这辰时前,薛老头就送了五筐鱼来这后院门口,侯府的人拿了去,薛老头届时来收筐子就是,这买鱼的钱,月结。

&ep;&ep;方才,这柳小桃和龚本寿藏身的鱼篓子,恰巧就是这每日交由柳小桃收回家的自家鱼篓子,如今有个免费的壮丁不使,这实在,不像柳小桃的脾气。

&ep;&ep;恰巧碰上这也是收着摊子回渔村的猪肉荣,柳小桃低着头,悻悻的问了声好,实在是受不了对方这火辣辣的眼神,往这龚本寿身上靠了靠,才是意思意思的取下一个鱼篓子背着。

&ep;&ep;碎碎的念了句,“方才跑得这么快,力气却这么小,真是奇了。”

&ep;&ep;渔村笼统也就二十来户人家,不大,只是每到傍晚大家摆摊的,打渔的才是各自回了老窝,才是热闹了些,可今天的渔村,却是显得热闹得有些过了。

&ep;&ep;村口,密密的围着一伙人,看着身上的穿着,是官府的人。

&ep;&ep;是这猪肉荣又卖了死猪肉了?还是这王寡妇又去偷拔了别人菜地里的大白菜?柳小桃心里一紧,该不会是,这薛老头少斤缺两的事被发现了吧。这可是,柳小桃能够想到的最严重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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