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屋子早先就被林子布置过了,地面上铺着一层密不透风的石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子已经早早地蹲下身去,看着留在地面上的脚印,在沉思着什么。看着他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爷爷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也朝前靠了上去。

&ep;&ep;就在距离爷爷大约三步开外的地方,李少华的儿子斜斜地躺在墙角,一张脸上淌满了血,那血是从他的两个眼眶里面流出来的。那一对眼眶像是被什么硬物插过,留下两个空空的血洞,里面还有血不断涌出来。不用猜,这下眼睛肯定是保不住了。他就那么斜躺着,身体没有挪动半点儿,想必已经昏迷过去了。

&ep;&ep;“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吓人了吧?”张七站在爷爷身后,一张脸被吓得惨白。

&ep;&ep;爷爷没有答理他,也跟着蹲下身去,观察那白色石灰上的脚印。

&ep;&ep;这些脚印分布得比较规整,是沿着房门口一直走到了李少华儿子斜躺的地方,在他的周围,那一片白色的石灰被弄得非常凌乱。在此之前,应该有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在爷爷的身后,有些脚印已经被慌乱闯入的家丁和女仆破坏了。这脚印和那天在院子里踩着石灰线的脚印差不多大小,不过三四寸,而且从脚印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光着脚的。

&ep;&ep;爷爷循着那一只只脚印向身后一转,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丁挡住了他。他抬头一看,这人正是那个和其余三个家丁一起去抬送尸体的家丁——柱子。

&ep;&ep;柱子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ep;&ep;“麻烦让一下。”说话的人是林子,他好像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声音冷冷的,像是在命令。

&ep;&ep;柱子看了他一眼,不疾不缓地应了两声,然后才抬起了脚。

&ep;&ep;爷爷和林子都斜眼看去,只见在柱子刚才踩着的地方,也有一个脚印,脚印的四周泛着水渍。

&ep;&ep;这是怎么回事?

&ep;&ep;爷爷抬起头来,想看看柱子,却发现已没了他的踪影。他越想越怪,站起身来,对一旁的李伟说:“我觉得这事情跟柱子有关。”

&ep;&ep;李伟微微一笑,他轻声说:“这是自然,抬棺材的四人,三人有事,就他一人安然无恙。”

&ep;&ep;李伟所做的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推理。依照李伟的这种推断,只能判定这件事情与柱子有关。可刚才他的表现,却让爷爷怀疑,这事儿不但与柱子有关,说不定他还是这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ep;&ep;爷爷侧过身去,正要对喻广财说点儿什么,却被他伸手止住了。喻广财低声叮嘱:“林子说得对,这种事情牵扯他们自家恩怨,先别管。”

&ep;&ep;“嗯,而且在我看来,这屋子被选为住房本身就不对。”林子说。

&ep;&ep;“你也看出来了?”李伟问道。

&ep;&ep;林子点点头。

&ep;&ep;“傻子都能看出来,看那院子里的靛蓝晶、影子石和橘子石就知道。”曾银贵在后面添了一句。

&ep;&ep;“啊?什么什么?什么是靛蓝晶?”张七探头探脑地问道。

&ep;&ep;他这么一问,大家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p;&ep;爷爷也跟着笑道:“不懂就别问,人家才说傻子都能看出来,你跟着就问。”

&ep;&ep;张七又意识到他犯了傻,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可是对这事儿非常好奇。末了,还是添了一句:“你们还是给我说说吧。”

&ep;&ep;曾银贵清了清嗓子:“你看这屋子的位置。”

&ep;&ep;“在西侧怎么了?”

&ep;&ep;“我是说,它的大位置。”

&ep;&ep;张七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ep;&ep;曾银贵自知解释不清,干脆说:“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屋子的位置十分不利,专业点儿说,叫做五鬼位。尤其在睡房,那是大凶!门外的几种石器就是用来化解的。”

&ep;&ep;张七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ep;&ep;“不过,这宅子的位置想必也是多年前就有的,跟这件事情应该没有直接关系,那女尸从棺材中不翼而飞,这才真的奇怪。”爷爷呢喃了一句。

&ep;&ep;谁知他的这句话被张七听了去,不明事因的他,连忙开始追问棺中女尸不见是怎么回事。爷爷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就挥了挥手:“哎呀,这事儿说来话长。”

&ep;&ep;“我来跟你说……”曾银贵上前来,攀住张七的肩膀。

&ep;&ep;看着他们走进了院子,还真有点儿相逢恨晚的感觉。

&ep;&ep;此时,一个大夫提着药箱从门外匆匆进来,他带着两个帮手,走到李少华的儿子面前,二话没说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ep;&ep;等到大家都散去,莫管家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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