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近十年的。”

&ep;&ep;曾湖庭一惊:“先生怎么收集到的?怕是费了大功夫吧?”

&ep;&ep;那当然,其中的辛苦不足为人道。汤先生见学生识货,欣慰的说:“你知道这分量就对了。”

&ep;&ep;“这些,其实是书院里先生们拜托各自同窗弄来的,我在里头出了大力气,才让我先安排学生借阅,我就想到了你。”

&ep;&ep;“先生的大恩,我无以为报!”曾湖庭珍重的接过这本书,深深行礼。

&ep;&ep;“唉,我也知道,咱们这等地方,能收集到题库集殊为不易,换成江南等治学严谨,学风鼎盛的地方,别说十年,就是五十年的题库也能找出来,”汤先生叹气,“我晓得,你天资不俗,我平日教学时严谨,都生怕耽误了你。现在,不过是想让你学的更好点。”

&ep;&ep;“先生......我......”曾湖庭胸腔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ep;&ep;“都不是小孩子了,可别跟我来痛哭流涕这套啊!”汤先生板着脸:“你好好学,早点考中秀才,便是最好的回报了!”

&ep;&ep;“还有啊,这书可不是给你的,你尽快手抄一份,还有别的学生要看!”汤先生又叮嘱。

&ep;&ep;“是!先生!”曾湖庭重重回答。

&ep;&ep;他拿着那本题库集离开,汤先生在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ep;&ep;走出去,见识外面的大好河山!

&ep;&ep;曾湖庭其实晓得,汤先生仕途不顺改行授业后,受过很多嘲笑。汤先生同窗要么想办法往府城钻,要么去当师爷钻研官,而汤先生手下,连秀才都没出过,被人取了个老汤头的诨号,意喻他无能。

&ep;&ep;汤先生心里憋着一口气呐。

&ep;&ep;而作为汤先生的亲传弟子,怎么能不为了师父努力呢?

&ep;&ep;曾湖庭翻开了策论的第一页,如痴如醉的看起来。

&ep;&ep;这本册子,每翻看十多页,笔迹就要变上一变,林林总总,居然有十来种笔迹。他透过笔迹看到整个书院先生们的良苦用心。

&ep;&ep;所以,下学之后,他捧着题库集进门,小四问他还出去逛吗,都被他挥挥手拒绝了。

&ep;&ep;“没什么要紧事,先别喊我了。”

&ep;&ep;小四摸不着头脑,追问着怎么了,曾丰年道:“别管他,魔怔了。”昔日年少时,遇到一首好诗一本好书,他也会全身心沉浸去。

&ep;&ep;不妨事。

&ep;&ep;曾湖庭翻开题库集,从第一页开始看起,看的废寝忘食。遇到写的好的地方,他拍板叫绝,一巴掌扇在桌子上,震的墨水四散,又手忙脚乱的收拾桌面。

&ep;&ep;在书里,那些曾经考中秀才的年轻人徐徐的跳出来,展示自己的才学和见解。有人高歌着士为知己者死,有人念着为生民庆明,为圣人继绝学,再义无反顾的为心中信念而斗。

&ep;&ep;心潮澎湃,在没有别的词语能形容他的心情。

&ep;&ep;一篇篇策划,就是一片片心声。能够中秀才的便是如此水平,他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斗志。

&ep;&ep;来战!

&ep;&ep;千百年后,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化为乌有,也许,他写的策论还能流传下去。

&ep;&ep;曾湖庭这边叹而击节,挑灯夜战。小四半夜起身,还能看到他屋子里亮着灯。

&ep;&ep;鸡叫头遍,他才睁着红眼睛起身,小四吓了一跳,试探问:“大哥,你不会整夜没睡吧??”

&ep;&ep;“没,睡了几个时辰。”他听着梆子声,突然发现时候不早,书又不会跑,他强迫自己歇下了。

&ep;&ep;让先生知道他真的熬夜看书,今天就能把书收回去,他可不敢冒险。

&ep;&ep;“那就好,快吃饭了,我今天还约了人看铺子。”小四美滋滋得说,“县城里铺子可真贵啊,好的铺面叫出天价去。”

&ep;&ep;“一分钱一分货嘛,很正常。”曾湖庭点头,“缺钱的话要说,这铺子一定要做好。”总店,就是一个活招牌,他做好了,陈知县的推广计划才能实施。

&ep;&ep;“那当然。”小四点头,“对了,大哥你介绍来的主厨,我看了,手艺还不错啊,要不要涨工钱?”她觉得奇怪,这么好的手艺,那主厨姑娘怎么不说涨工钱啊!

&ep;&ep;她良心觉得好痛啊,为了挽留自己的主厨,她决定大方点。

&ep;&ep;“你看着办吧,这些事我不操心。”总店的事情让小四管,他便负责跟陈知县的沟通。

&ep;&ep;正事说完,曾湖庭把脑子浸进冰凉的井水里,让水带走脸上的疲倦,再好好修饰一番,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血丝。

&ep;&ep;一连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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