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啊……”

&ep;&ep;“这,这,这如何可能?”

&ep;&ep;“竟有此事?荒谬,荒谬!”

&ep;&ep;……

&ep;&ep;李贤此言着实惊人得很,一众朝臣们全都被震得不轻,好一阵子沉默之后,尽皆哗然了起来,群情汹汹,疑惑者有之,狂喜者有之,摇头叹息不已者也有之,虽都不曾当场说甚表态的话语,可言语间大体上都暗示了将在面圣时站在李贤的一边,直听得李贤的小脸都兴奋得跟红苹果一般,颇有些子大势在握之轩昂。

&ep;&ep;“太子殿下到!”

&ep;&ep;就在李贤顾盼自得之际,一声尖细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硬是让李贤的好心情被猛然搅了一把,只一侧脸,便见一辆金铬车已缓缓地停在了诸臣的身旁。

&ep;&ep;太子乃是半君,他这么一驾到,众人又岂敢怠慢,紧赶着按各自的品阶排好了队列,准备接驾,李贤兄弟俩自也无法例外,只是于排列的当口,小哥俩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从彼此的眼中都瞧见了些许的不快与踌躇……

&ep;&ep;第十三章摘桃子的李弘

&ep;&ep;种树不见人,摘桃子倒是来得飞快,得,您老小心别被桃子噎住了喉!尽管尚未见到太子的面,可李显却已然猜出了其之来意,表情上虽微微有所不爽的样子,其实心里头却是在冷笑不已——武后弄权最郁闷的人其实不是高宗,而是太子,理由么,说穿了很简单,高宗惧内,加之早就被武后收拾得服贴了的,怨气虽有,却并不算太深,可太子就不同了,明明可以借处理朝政之机巩固自身地位的,偏偏遇到一个大小事情都要指手划脚的老娘,有怨气还发作不得,日积月累下来,早已是怨比天高,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个拨云见日的机会,他又岂会不来插上一手的,当然了,太子来或是不来对于李显来说,其实都无所谓,只不过是水浊上一些或是清上一些的区别罢了,左右是不影响李显的摸鱼之计划的。

&ep;&ep;“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ep;&ep;李弘素来待人和善,倒是没端甚太子的架子,很快便下了金铬车,面带微笑地接受着群臣们的参见,末了,虚抬了下手,很是平和地开口道:“众爱卿且请平身。”

&ep;&ep;“谢殿下。”

&ep;&ep;一众朝臣们都不傻,大体上都猜出了李弘此来的用意,于是乎,谢恩归谢恩,可却没谁肯上前禀事的,一个个谢完了恩之后,立马全都闪到了一旁,硬是将李贤哥俩个给让了出来。

&ep;&ep;真是帮老狐狸!李显原本想闷声发大财的,却不曾想一众朝臣们一个比一个精,待要躲闪已是不及,再一看李贤早已板着脸扭头看向了一旁,算来算去,除了他自己外,好像已无人可以直面太子的笑脸了。

&ep;&ep;“太子哥哥,您可算是来了,臣弟等正要去禀报您呢,可可里您就到了,倒也真是巧了。”大家伙都不吭气,李显满心无奈之下,只好腆着脸行上前去,陪着笑地嘻哈一番。

&ep;&ep;“哦?却不知七弟可有何要禀的么,不妨说来与哥哥知晓,莫慌,慢慢说好了,本宫听着便是了。”李弘素来性子善,虽对李显哥俩个此番背着自己闹出如此大动静颇为不满,可也没拿脸色给李显看,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ep;&ep;“好叫太子哥哥知晓,今日恰逢荀假,臣弟在府上呆不住,就想着邀六哥一道出游,却不料我等兄弟方才一聚,就闻诏狱那头有异动,细细一究,这才得知监察御史崔铉哲竟乔诏试图谋害上官大人满门,臣弟惊骇莫名,倒是六哥英明,决意拿下贼子,正我朝纲,天幸我大唐,臣弟等赶到诏狱,险险从刀口下救出了上官老大人,又恰得线报,顺藤摸瓜,拿下了诬陷上官老大人之恶奴,查获确凿之证据,足可证实上官大人乃是含冤入狱,臣弟等深知此事重大,实不敢怠慢,这便一路急赶而来,刚合计着要去请太子哥哥前来主持大局,赶巧太子哥哥就到了,此真乃天意也!”李显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不单将破获此案的功劳全都堆到了李贤的身上,将其生生塑造成果敢神武之辈,也没忘了讨李弘的欢心,宛若小哥俩真的有心去请李弘前来主持大局一般,还真可谓是刀切豆腐两面都光,不只是李弘听得满意,李贤也没得话说。

&ep;&ep;“哦?竟有此事?本宫须不能坐视不理,定要为上官大人讨个公道,事不宜迟,本宫这就递牌子请见父皇,六弟、七弟也一并觐见好了。”李弘话说到这儿便即停了下来,环视了一下脸色各异的一众大臣们,拱手为礼道:“诸位爱卿,此事重大,非父皇圣裁不可,还请诸位爱卿陪本宫走上一遭,本宫拜托了。”

&ep;&ep;李弘这些年来渐已参预朝政,虽无甚太大的建树,可也不曾犯过错失,加之待下和善,在诸大臣心目中颇有贤明之美誉,他这么一作态,诸大臣自是不会有异议,再者,一众朝臣们这些年来受够了后党们的欺压,早就盼望着能给后党们一个惨痛之教训,这一听李弘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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