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选择权,您有选择权。”

&ep;&ep;老人:“你在责怪我?”

&ep;&ep;搭档:“不,我没有权力责怪您,那是您的选择。”

&ep;&ep;老人:“所以?”

&ep;&ep;搭档:“所以您就得承担您选择的后果。每个人都一样。”

&ep;&ep;老人点点头:“嗯,我听懂了,你心里在说:‘老家伙,活该!’对不对?”

&ep;&ep;搭档保持着平静和镇定:“我没那么想过,虽然意思一样,但是我对您的确没有这么极端的情绪。”

&ep;&ep;老人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恢复到镇定的表情:“好吧,也许你是对的,我不想跟你再就这件事抬杠了,我还是继续说下去吧。我想说的是我见过天使。”

&ep;&ep;搭档:“您是指某个人吗?”

&ep;&ep;老人困惑地看了一会儿搭档,然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不相信我所说的,你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看到恶魔是和我们混居在一起的,对吗?所以你认为这其实是我夸张的表达方式,对不对?不不,我并没有,相信我并没有用夸张的表达方式,我说的都是真的。当然,在你看来,我是疯疯癫癫的糟老头,有严重的幻觉和幻听,唯一可靠的就是付钱了,至于我说什么,你甚至都没认真听过,你在想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滚蛋?他给的钱是不是真的?告诉你吧,我真的见到过天使,她会飞,她飞过人群,飞过每一个人的头顶。你知道当天使飞过自己头顶时是什么感觉吗?你有没有过那种时候:莫名其妙突然觉得温暖,充满勇气和力量?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因为天使飞过的时候,你能听到她所唱出的安魂曲——那就是为什么你会突然无端有了希望和勇气,还体会到宁静和安详,就像是天国的光芒在笼罩着你。”他把双手放在胸口,一脸陶醉的样子。

&ep;&ep;搭档并没搭腔,而是看了我一眼。从他脸上,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ep;&ep;老人沉醉了一会儿后睁开双眼:“你知道当恶魔在你周围徘徊时,你会有什么感觉吗?平白无故的,你会不寒而栗,头皮发麻,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你看,你浑身的汗毛都会因此而竖起来。”他停顿了一下,神经质地四下看看,然后慢慢从惊恐中回过神,“那种时候,就是恶魔在你身边徘徊的时候。当然,也许它只是路过,并且打量着你,如果你身上有足够吸引它的东西,它就再也不会离开,一直跟着你,如影随形。它时常会在你耳边喃喃低语,即便你看不到,你依旧能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尖利牙齿摩擦的声音。那就是它。”

&ep;&ep;搭档:“您,常能听到吗?”

&ep;&ep;老人看着搭档点点头:“每一天。”

&ep;&ep;搭档:“那听到安魂曲的时候呢?”

&ep;&ep;老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只有一次。”

&ep;&ep;搭档:“您刚刚所说的‘无处安魂’就是指这个吧?”

&ep;&ep;老人:“是的,你说对了。自从见过一次之后,我几乎每天都仰着头看着天空,希望能再见到天使飞过。我想让她停下,想跟她说点儿什么。而且我认为,曾经的我是看不到天使的,现在我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我的诚心悔过。我也许还有救。”

&ep;&ep;搭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ep;&ep;老人好半天才回过神:“问题?好吧,你问吧。”

&ep;&ep;搭档:“从医这么多年来,您有过见死不救的时候吗?”

&ep;&ep;很显然,这句话对老人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有那么几秒钟,简直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呃……你是什么意思?也许有过。”

&ep;&ep;搭档:“因为钱不够?或者对您不够尊敬?要不就是其他什么原因?”

&ep;&ep;老人:“但是,我还救过人呢!”

&ep;&ep;搭档:“那是您当初所选择的职业,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但假如真的是您说的这样,为什么您会不安呢?我想,之所以不安,是因为您很清楚自己违背了什么吧?”

&ep;&ep;老人用怨恨的眼神盯着搭档:“这就是你的问题?”

&ep;&ep;搭档点点头。

&ep;&ep;老人:“有过又怎么样?难道你会大公无私地不收费也做诊疗吗?”

&ep;&ep;搭档:“但我不会因此而要挟。”

&ep;&ep;老人:“你确定你有权利责问我吗?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大话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

&ep;&ep;搭档的语气平静而冷淡:“如果我这么说的目的是想让您忏悔呢?”

&ep;&ep;老人怒目而视:“凭你?你没有这个资格!”

&ep;&ep;搭档耸了耸肩:“问题就在这里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对每一个人忏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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