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受过挫折的情况下,因为那个时候人的意志最薄弱,而且潜意识中会有自我厌恶感以及自我抛弃的想法。”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你希望能通过这种模仿的方式来让自己成为你所认为的‘情感上的强者’,但是你并没想到自己的人格就此分裂。你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情感上的强者’性格越来越明显,扩散得也越来越广,以至于影响到了你的其他方面,例如你的事业或者工作、人际关系……目前看来,你还没有到多重人格的地步,不过也没那么乐观,因为你发现了自己的变化,而且我猜……你近期是不是开始有偶尔失忆的状况发生?虽然很短暂?”

&ep;&ep;中年男人垂着头喃喃地回应:“有过。”

&ep;&ep;搭档点了点头:“所以你才因此跑去查过资料,对吧?也正因此,你才知道什么是多重人格,也正是到这个时候,你才明白那不是一个好方法,并且感到恐惧。这,就是你跑来求救的原因,还为此编了一个蹩脚的谎言,对吧?”

&ep;&ep;中年男人因紧张而结巴起来:“我、我自己回想过最近一年的事,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有时候我夜里会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笑,可、可是那个笑容完全不、不是我的,我、我怕到不行,现、现在我该怎么办?”

&ep;&ep;搭档明显把语速和态度放平缓了很多:“就你现在的情况来说,还不是那么严重,你并没有真正的人格分裂,不过也不容乐观,因为你的第一人格已经丧失掉很多。我们可以为你推荐一些心理医师,他们应该会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当然,这要花不少时间。”

&ep;&ep;中年男人:“真、真的吗?”

&ep;&ep;搭档轻轻点了下头:“嗯,你最初就不应该来找我们,而应该去找那些心理医师。不过,我们不会退你费用的,毕竟接受催眠是你提出来的,我们也按照你的要求做了……要我留一个心理医师的电话给你吗?”

&ep;&ep;中年男人忙不迭地点头。

&ep;&ep;搭档抓过一张纸,飞快地在上面写了个号码和姓氏,然后把它递给中年男人:“不要立刻打,等一天,明天下午再打,先让我把你的情况发给那位医师,这样比较好。而且,我也怀疑你能否镇定地把整件事情说清楚。”

&ep;&ep;送走中年男人后,我回到书房。我的搭档此时正躺在沙发上举着一本杂志乱翻。

&ep;&ep;我:“他来的时候,居然编了那么一个古怪的故事……”

&ep;&ep;搭档:“有什么新鲜的,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一个成年人都很难说出口。我们见过更古怪的,不是吗?”

&ep;&ep;我:“我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该去找催眠师,什么情况该去找心理医师。是不是我们这行太冷门了?”

&ep;&ep;搭档:“有吗?没觉得,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ep;&ep;我:“听你说到不退费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不过,你说的倒是顺理成章……”

&ep;&ep;搭档:“那是事实。”

&ep;&ep;我:“好吧……其实,你要是做个心理医师,会比现在要好得多,不仅仅指收入方面。我觉得你有这个天赋。”

&ep;&ep;搭档:“我不干。”

&ep;&ep;我:“为什么?”

&ep;&ep;搭档:“进入别人内心深处,需要整天看那么多扭曲的东西,这已经很糟糕了,更何况还要绞尽脑汁地去修复,想想都是噩梦啊……”

&ep;&ep;我:“你说过,你喜欢挑战。”

&ep;&ep;搭档把杂志盖在脸上,梦呓般嘀咕了一句:“太久的话,我也会迷失。”

&ep;&ep;03千手观音

&ep;&ep;“有时候,我很羡慕神职人员,因为凡是找上他们的人,其实都已经作好了某种心理上的准备。”在某个无聊的下午,搭档扔下手里的本子,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ep;&ep;我想了想:“你是指态度吗?”

&ep;&ep;搭档:“没错,僧侣或者神甫们相比我们轻松得多,至少他们不必深究那些该死的成因,只需遵照教义来劝慰当事人,或者在必要的时候告诫一下。”

&ep;&ep;我摘下眼镜,揉着双眼:“神的仆从嘛,不去讲教义,难道让他们也进行心理分析?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至少寺庙、教堂不会同我们是竞争关系。”

&ep;&ep;搭档:“所以,也不用绞尽脑汁……”

&ep;&ep;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小时候曾有过上神学院的念头,现在又动心了?”

&ep;&ep;搭档:“其实一直都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中。”

&ep;&ep;我好奇地看着他:“这可不像你,我以为你从来都不会纠结呢,没出家是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吗?”

&ep;&ep;搭档:“不不,问题不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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