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见的跟个妇人一样琢磨来琢磨去,真是白得掉了爱新觉罗家爷们儿的脸!”

&ep;&ep;在梦里从未听到老爷子跟他讲过这些,就是再对他的不着调看不过眼也不过是个砸个杯子叫他滚远些,乍一听到这些不由得涨红了脸,哪怕想为自己辩解也呐呐的张不开口,只能垂着头听老爷子关起房门训了整整一两个时辰,好容易熬过那些声声刺耳的话,出了门又遇上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大哥。

&ep;&ep;“这就受不了了,岂不是白白的叫你大哥我瞧不起你么?”

&ep;&ep;看着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弘晖可一点都没想着嘴下留情,带着他左转右转的转到府里最高处,远远就看着阿玛转出门进了书房,不断有门人进出奏事,便伸手遥遥一指。

&ep;&ep;“你阿玛在上书房时是什么光景吗?”问完也不等他回答又说,“阿玛刚入阿哥所的时候孝懿皇后还在,自是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阿玛又是除了太子爷唯一一个养在皇玛法膝下长大的皇子,当时自是金尊玉贵得很,可后来没几年还没等阿玛入朝参政,孝懿皇后便去了,永和宫那位你是见过的,皇玛法一门心思都在太子身上,就是想要看顾阿玛又能匀出多少心思一夜之间从半个嫡子到爹不管娘不顾,你说说这中间有多少落差?”

&ep;&ep;梦中他出生的时候就已是康熙五十一年,等他入书房读书的时候,太子爷早就废了被圈了八叔也安分了,唯一蹦跶得厉害的十四叔也被远远打发去了西北,再后来就是自家阿玛继承大统改元换代,便是再对这些过往有所耳闻也感受不深所知不详了,如此,眼下一听倒是叫他听住了。

&ep;&ep;“后来阿玛养的狮子狗叫九叔剪了毛,阿玛气得不行就跟九叔闹起来了,宜妃娘娘向来得宠,德妃娘娘也不为阿玛多说什么,后来阿玛就被皇玛法狠狠训斥了一通,还叫阿玛戒急用忍,换成心智不定的说不定就自暴自弃了,可你瞧阿玛?”

&ep;&ep;“从来笔耕不辍,自入户部也从不因自己不过是襄理事务的皇阿哥只将事务丢给满汉大臣,皆是一点一点细细琢磨,领了皇玛法旨意收缴欠款也从不为讨好臣子而糊弄作为,对于太子爷甩来的麻烦事儿也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碍着德妃娘娘那头,帮十四叔擦屁股的事儿也从未少有,一事一桩下来,阿玛有如今可从来不是靠着谁的青眼,更从未在意过公平二字。”

&ep;&ep;他心中隐隐意会到了什么,又听自家大哥轻嗤一声。

&ep;&ep;“身在皇家,既是这天下最不公平的地儿,却又是这天下最公平的地儿,不公平在看你投生在谁的肚子里,为何阿玛十几个兄弟捆起来都比不上太子爷?因为他是中宫嫡子,从小由皇玛法亲自教养,自是和旁人不同,而说公平,你瞧瞧如今…还不是叫大伯给辖制住了手脚?由此可见,在这皇家,生来给你的是命,好与不好都只能受着,可后来因果,好与不好就全瞧自己。”

&ep;&ep;说着突然听弘晖声音一轻,“想想世祖立储,皇玛法可是非嫡非长,再往前太宗虽为嫡子,可也不是嫡长子,谁说立储就一定是嫡或长呢?”

&ep;&ep;他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就连自家大哥说完自去了也未曾发现,他以为他将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藏得很深,却未想到阿玛连带着大哥都看得透透的,说不定额娘和景娴也都是知道的吧?想着不由得下意识一阵苦笑,还真是不知道究竟是叫那一场梦给弄傻了,还是叫梦里弘历时不时的犯抽弄得以为人人都像弘历一样傻了,怎么会当局者迷到连这样浅显的理儿都没看明白,既是不甘努力便是,尽力后方才不留遗憾不是?不复之前的挣扎,忽地心中一片轻松。

&ep;&ep;春去秋来,人人都道雍王府的两个嫡子不是庸才,甚至有不少贵妇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来向额娘讨教教子之法,可他自己却心知肚明,他,不及他大哥远矣。

&ep;&ep;康熙皇帝尤为重视子孙教养,对人严苛对己更为严苛,卯入申出读一百二遍背一百二十遍,用过晚膳还有骑射课,往往一天十二个时辰就要去了六个时辰,下了课之后还要练字还要温习师傅留下的功课,竟是一天下来睡觉的时候都嫌不够,梦中的他向来不被严格管教,读书背书练字过得去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叫老爷子眼儿不错的盯着,还没半个月就叫他整整瘦了一圈,饶是如此,看着老爷子一边骂他的字毫无风骨一边甩在他身上自家大哥的字,仍是叫他脸红。

&ep;&ep;康熙爷爱董其昌,老爷子虽不爱却也写得一手极为漂亮的董体,他大哥并没比他大多少,却也已见其形,可见平日里如何刻苦,再说骑射,他阿玛的骑射是兄弟中最差的,他大哥却是青出于蓝小小年纪就能拉开十二石的弓,而他虽人小,却也不得不承认,到大哥这个年纪,他怕也是比不过的。

&ep;&ep;更不要说后来,后来老爷子仍旧如他梦中一般继承了皇玛法的皇位,对于皇孙尚且可以宽松一点,皇子的要求就更严格了,自家大哥因长两岁被阿玛提溜着开始参与朝政,每日五十张大字一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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