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灵素去码头馆子的时候,陶丽芬就同她说起这个事儿,又是笑又是叹的,大娘们听了也乐得不成。只说正儿心好,知道要帮人。陶丽芬摇头,没话说。

&ep;&ep;灵素就把县里打算要开管学堂的事儿跟几人说了,又道:“下回杏妮儿来的时候告诉她,估摸着明年她就能去读书了。官学堂里小姑娘也能去的。”

&ep;&ep;陶丽芬愣了愣,“那就是什么人都能读书了?”

&ep;&ep;灵素道:“应该是吧。不过到底怎么个说法还不知道。”

&ep;&ep;毕竟现在的学堂也好书塾也罢,连带出了名的大先生们聚集的书院或私塾,都是奔着考试去的。考过童生,就能去镇上的官学里读了。虽也还要一笔费用,不过还管饭,又会给些杂活做,不太富裕的人家也能支撑得起。之后若是能过了县考,那就是廪生了,不止不花钱,还有廪给可拿。不过按着读书人说起来,打从这儿起,才是真正的读书。

&ep;&ep;这是官府一系的安排,可这一回多少人考县考,才出几个廪生。这一县下面这么些镇村,一两年间才挑出来二三十个,更别说这二三十个里头,能过了典试科考的又能有多少。这个光靠官学里读书用场不大。尤其是科考的那些,多少都得拜个像样的先生,得些私房的指点才成。

&ep;&ep;既如此,如今说要开官学堂,其实只对还没考童生的有些用。要不然不是跟既有的官学重了么。那自然这学堂教的也不是典试科考的那一套了,要教什么、怎么教,都得看衙门里的安排,这会儿还都说不准。现在只是到是准定不会有男女限制,旁的还都没定。

&ep;&ep;陶丽芬大概听了,才松了口气道:“原来这样。我还当是个人都能去考试做官了呢,那不是乱了套了么!”

&ep;&ep;灵素笑道:“朝廷哪里要得了这么些官!人多了,事儿就那么些,都想抖一抖官威,这办起事情来还麻烦了呢!真有个什么,也不晓得找谁去。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五个人做事就没人担了!”

&ep;&ep;大娘们听了直赞:“到底是官家夫人,瞧瞧这话说的,太对了!”

&ep;&ep;灵素嘿嘿乐起来,也不晓得是得意“官家夫人”还是得意那个“说得对”。

&ep;&ep;陶丽芬道:“也好,叫正儿知道知道,往后谁都能读书了。那些如今读不上书的,等能上学了,没准都比他能耐,到时候他都不如人家,看他还有什么脸面!”

&ep;&ep;灵素看着正儿长起来的,其实她隐约觉着,大概是因为季明言的缘故,陶正儿打心里对读书的人没什么好感。想必从前季明言没有发达的时候,亦存了几分望子成龙的心,准定也给他讲过读书上进的道理。只是后来来了这么一出,这娃儿心里,那当爹的人都靠不住了,他说的那些道理还能信?

&ep;&ep;只是这话又牵扯了陶丽芬的伤心事,她也不好直接提什么。

&ep;&ep;没多久,衙门就张贴出告示来了,却是个征求民意的。这可新鲜了,从来只有官府告诉老百姓你该干嘛的,这会儿居然来问老百姓“我该干嘛”了!大伙儿便都去凑热闹。

&ep;&ep;这上头说了,官府预备在秋里开官学堂,一概学费全免,男女都能上。这学堂开设在哪里,教些什么合适,上课时间怎么安排等等,要听听大家伙儿的意见。

&ep;&ep;布告栏边上还弄得真事儿似的放着两个桌子,俩年轻司员执了笔,把各人提上来的意见记下来。

&ep;&ep;这人群里头,有愿意替人做主替人想的,琢磨琢磨还真的凑过去跟司员们一条条说起来。更多的人不爱显那个眼,只当个新鲜事议论两句,回去路上跟街坊唠唠,回家吃饭的时候随口说说,凑个热闹也行了。

&ep;&ep;许多娃儿担心了,问自家爹娘:“往后我就得去读书了?得学写字?我不去成不成啊……我不喜欢老在一个屋里坐着!”

&ep;&ep;家里人骂道:“你少操心吧!你当这学是什么人都能上的?要真有不花钱就能读书上学的好事,头一个也得紧着那些官府的人来,再之后还有他们的亲戚们呐,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头上。你有这闲心思,还不如明儿勤快点多跑几趟腿,挣了钱叫你娘给你冬里做身大衣裳穿!值得多了!”

&ep;&ep;孩子一听不用去学堂里关着了,就挺高兴,什么跑腿的事儿,反正也得明天才知道不是?索性一通都扔脑后头去了。

&ep;&ep;也有像杏妮儿这样的,高兴得不成,直拉着自家大人问:“真的?我也能去上学了?真的?当真的?”

&ep;&ep;这样式的,尤其姑娘家多。小小子本来就坐不住,家里叫他读书去他还不乐意呢,如今就有许多去私塾混过两年又退了的。姑娘家就不一样了,尤其从前见自家兄弟去读书,自己因为是姑娘家就不叫去。这下好了,这来了个官府办的学堂,都叫去,还不花钱。这下爹娘不能不同意了吧?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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