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灵素正要琢磨人的事情,生死不是头等大事?她实在想知道知道,这死人同活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没等杨氏他们去,她自己先抽空偷偷跑去瞧了一回。那义庄地方挺荒僻,如今太平年间,虽年年有人施舍修缮,实则没多少时候用得上。这会儿里头就停着一具薄皮棺材。

&ep;&ep;灵素就用神识去探,果然身上的光团都没了,只一些影影绰绰的光流还在。倒是两边聚集成团的紫色光点,叫她看了觉着有几分眼熟。

&ep;&ep;又说这桩案子,本来那两个动手打杀了人的也没个证据能说方赟该死。幸好还有个柴稞佬,柴稞佬又有个好亲戚。再加上跟着方赟的两个跟班,眼见着事已至此,自己还替个死人遮掩什么,遂都说了。这俩人自然也没了罪过。

&ep;&ep;杨氏同方有财当日听了方赟身边的人来报信,吓得六神无主。没想到这老东西越玩越大,竟这般无耻下流起来,直把自己玩死了。实则他这一死,倒也不是坏事,起码他多活一天就要多花去许多的钱,趁早死了倒是给子孙积福。可是这事情听着邪乎,不晓得后头还连着什么,会不会牵连到自家。且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他们又不懂衙门里头的门道,这时候找个能出面的人把事情弄弄清楚最要紧。

&ep;&ep;这么算来算去,除了方伯丰也没别个合适的了。

&ep;&ep;没想到这事儿倒挺容易,老东西一人作孽一人当,死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追究了。这罪过虽犯得恶心,却不会株连,总算运气。他那些污遭事情,都是自己把着银子远远离了家里偷偷做下的,有没有家人牵连其中也很容易问明白。如今只剩下之前几桩恶事,没命抵了,需得折些银钱赔给人家。

&ep;&ep;这会儿方有财同杨氏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别闹个坐吃山空了,剩下的都不够赔人家的,这可不得父债子偿?!

&ep;&ep;是以等衙门的事情一了,虽那边催着他们先去领尸首,他们还是直奔埠头镇方赟的别院里去了。

&ep;&ep;到那里一瞧,果然不愧是亲兄弟,方有富和方有贵俩人跟自家媳妇都已经在那儿了。面上瞧着却十分不好。

&ep;&ep;杨氏心里一急,只是不好露出来,忙上去问道:“怎么样?那些骚狐狸呢?找着身契没有?趁早都卖了干净!”这样东西留下来,怕不得子承父业?!

&ep;&ep;牛氏看看她道:“还卖呢,人这会儿想买几个都没什么不成的!”

&ep;&ep;马氏忙道:“都跑了!不晓得哪里得的消息,全都偷了东西跑了!咱们来的时候这里就乱糟糟的,这几个正想进里屋翻寻呢,叫咱们逮了个现行!”

&ep;&ep;边上站着几个人忙道:“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咱们拿什么了?你看见咱们拿东西了?咱们在里头,那里头本来就都该咱们收拾的,不在里头在哪里?!”

&ep;&ep;马氏骂道:“收拾?要翻箱倒柜地收拾?!这都乱成这样了,怎么没见你们收拾?!谁也别想跑,一会儿都叫官差带了你们去,打一顿就什么都说了!”

&ep;&ep;杨氏心里发凉,也顾不上同她们再说什么,往里面去,果然见方赟那个屋子已经叫人翻了个底朝天。柜子的门上凿了一个大洞,箱子干脆连盖子带锁被卸了下来。衣裳扔了一地,哪里还剩什么值钱的东西!

&ep;&ep;再看边上几个住侍妾的屋子,也都跟大风刮过的一般。

&ep;&ep;杨氏只觉胸口发闷眼前发晕,赶紧朝着外头大喊:“报官!报官!”

&ep;&ep;都不用报,本来衙门就要来收赔偿给几处苦主的钱的。结果一看这模样,只好赶紧一边遣人回去,一边拿了纸笔过来另做案录。

&ep;&ep;可这一录起来就都是麻烦。头一个,人要报官说丢了什么东西,你横得能说出来到底丢了什么啊,方家几兄弟哪儿晓得自家老爹都置办了什么东西!再一个说有逃奴,得有名册吧,还得说清楚什么人什么长相,才好找去。他们也说不全,只好问另外几个雇来做事的,——就是方才那几个马氏嚷嚷着要叫官差抓了去的人。

&ep;&ep;其中一个就乐了:“我们就认识管事,里头的小娇娘们可不怎么见得着的。老太爷管得紧,不叫男的进后院。”都是趁老太爷不在的时候进去……不过这话就不能说了。

&ep;&ep;一者难证他们是不是都认得,二来这事儿与他们也没有分毫好处,谁用心答你?

&ep;&ep;最后只有房子田地是在衙门里有记录的,有没有契纸关系也不算太大。余者什么金银细软就没法登录了,只好存疑。等抓着了人,再问问人家拿了什么吧……

&ep;&ep;那赔给苦主们的钱,如今也没有现钱了,只好等折卖了东西来填。田地舍不得卖,先卖宅子。这埠头镇紧邻着运河,这两年也很不错,这宅子地方也好盖房子的材料也极讲究的,总算值几个钱。

&ep;&ep;在卖出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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