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传说遇仙湖底下一头连着另一处仙湖,一头连着汪洋大海,且这满德源县的水,都同这个湖连着的。更别说这落水不溺、逢旱不干、遇涝不溢的神异之处。光只看这几样,说这湖是守护一方的神湖也不算过分了。可如今,这样一处湖水,里头飘起死鱼来了,叫德源县的百姓还怎么坐得住?!

&ep;&ep;岳二急匆匆跑去岛上作坊看了一回,骂那几个管事道:“为何不早些来报?!如今事情都捅出去了,还怎么压得下?!”

&ep;&ep;几个管事也很是委屈:“咱们这也做了十几天了,废渣水从来都是直接倒里头的,除了颜色难看了点,并没有什么坏处。之前有好事的人跑去衙门告过,衙门也来了人,都细看过了也没说有毒。谁想到忽然间就多了这许多死鱼……东家,您看会不会是谁故意阴我们呢?”

&ep;&ep;岳二眯了眯眼睛:“难说,如今我们一日挣多少他们挣多少?瞧不惯我们的人多了去了!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少鬼蜮伎俩。凡敢伸手的,小爷我都非得剁了他的爪子不可!”

&ep;&ep;因心里疑着是谁故意给自己下的套儿,岳二火急火燎地往县里去了。

&ep;&ep;刚到家换好衣裳,外头就说知县大人有请,岳二心说这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也正想找这位呢。

&ep;&ep;到了后衙,知县大人一身家常衣裳正在书房里批公文,后头小案边还坐着两个幕僚。岳二上前见礼,知县大人也没有客套话,开口第一句就是:“怎么又出乱子了?!你当日可是口口声声保证了那鲜石粉是好东西,这如今……才几日,一起一起的多少事儿了!听我一声劝,这银子虽好,没那个能耐,倒不如不挣它也罢!”

&ep;&ep;岳二赶紧道:“小民刚从作坊回来,正想要来拜见大人,就是要说这件事。我特地去作坊那边细问了一回,这渣水倒湖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只作坊周围一圈湖水的颜色有点异样,旁的都好好的。这半个多月过去都没事,怎么一夜之间就飘了这许多死鱼起来?实在不合道理……”

&ep;&ep;知县大人听了这话动了动眉毛没说话,岳二接着道:“要说那鲜石粉,大人也是尝过的,小人家里更是顿顿菜饭离不了它,又怎么会有什么坏处?且这往京城丽川灵都等地都卖了这年多时光了,只见越来越多的人赶来采买的,哪里听到过半句不合适的话?

&ep;&ep;“唉,不过大人这话也对,想是这买卖碍了什么人的眼了。从前就有过几起请了生面孔到闹市里唱双簧说鲜石粉有毒的事情,都叫我们当地的老大夫和乡邻们给识破了。这回却更恶毒了,连这样的法子也使出来,偏偏老百姓又向来听风就是雨的。不瞒您说,我倒有心索性停了这买卖,只是咽不得这口气!”

&ep;&ep;知县大人看了他一眼,顾自往跟前的文书上批了几笔,才搁下笔道:“你也不要说气话,若是果然没有的事,查清楚,本官自会给你做主。只是本官可不光是你们这些商家的父母官,也是整县百姓的父母官,若是百姓们的声音太大,那本官难道会听不见、会不管?那也不是为官的道理了……”

&ep;&ep;岳二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赶紧道:“小人这就去彻查此事,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这般阴毒,看不得乡亲多点进项公账上能宽裕两分。更不能叫不知真相的百姓们被他们轻易蒙蔽了去!”

&ep;&ep;知县大人点点头:“好,好,到时候本官自会给你做主。”

&ep;&ep;等岳二又保证了一番离开,知县大人叫了人来道:“你去后厨上说一声,往后那鲜石粉就都别用了。”

&ep;&ep;仆役答应了一声去了。另一边一直坐着的一个幕僚起身道:“大人,那这鲜石粉的买卖……”

&ep;&ep;知县大人捻须想了想道:“那个还不急。到底有没有什么妨害也说不明白,我这也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ep;&ep;那俩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道:“还是大人虑得周全。”

&ep;&ep;知县大人笑笑道:“不止如此,毕竟……如今还有多少人指着这行当吃饭呐!作坊里招的工,搬抬材料的劳力,包括那些行商,连着行商贩卖过去那头的商家,这么些人,难道能为几条死鱼就都撒手了?何况、毕竟没出过什么大事……”

&ep;&ep;两位幕僚频频点头称是,“确实如此,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乡民们自己吓自己罢了。”“偏是爱多想……”只是等回去之后,转头就叫家里人把之前得的鲜石粉都收了起来,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ep;&ep;——说怎么说,做怎么做,这都是有讲究的。

&ep;&ep;等遇仙湖边上的一群居民结群告到衙门,岳二早带了人等在那里,真一个气定神闲。

&ep;&ep;居民里有经见得多的,一瞧他身边站着的那人,心里便又多警惕了两分。

&ep;&ep;着几个说话简洁明白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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