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沿着路找了一路。她却没敢说自己逛了多大的地方,毕竟这个有些“不合规矩”——不合这里人的快慢规矩。

&ep;&ep;方伯丰点头不语,灵素想着早前同那小媳妇的对话,便问方伯丰:“可是那小嫂子虽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我却还有些想不明白。捡了旁人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人家?捡了的是高兴了,丢了的多难受!”

&ep;&ep;方伯丰听她如此说来,转过头来看她,见一对乌沉沉的眼睛,果然很是不解的样子,方伯丰想了想,笑道:“自古便有‘拾金不昧’的说法,赞人情操。既能因此获赞,可见这不是寻常惯见的。若是我们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东西,便知错在自己,却不能指着有人捡着了就该送回来。只是换过头来,若是咱们捡着了旁人弄丢的要紧东西,自然该寻访失主,好还与人家,以解其难处。”

&ep;&ep;灵素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规矩原是给自己的规矩,不是给旁人的规矩。”

&ep;&ep;方伯丰见她如此反应,心里高兴得跟花开了似的:“不错,不错,你这说法正同我想的一样。”

&ep;&ep;灵素又问:“那我这些铜钱可怎么办……”

&ep;&ep;方伯丰笑道:“这又不同了。丢了金子银子要紧东西的人,因所遗之物十分要紧,所以我们若拾着了就要还于他,他肯定也会回去找自己弄丢的东西。可若是那人只丢了一文钱两文钱的,失主也不放在心上,亦不再找寻。这些钱流落在泥里路边,就是‘无主之物’了,这者若是拾着了,却是无妨的。”

&ep;&ep;灵素又问:“那,那如果是河里湖里,都沉在淤泥里的那些呢?”

&ep;&ep;方伯丰道:“那也是无主之物了。”

&ep;&ep;灵素悄悄松了口气。

&ep;&ep;方伯丰却摇头苦笑道:“你这主意也奇怪,行事也奇怪,还真让你寻出这些钱来。更是奇怪了。这事我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ep;&ep;灵素道:“是啊,我吃一碗素面是五文钱,结果今日我找了那么……竟找到了八十七文!可惜,这事儿只能行一回,明天再去也没用了,却没有人日日丢钱给我的。”

&ep;&ep;方伯丰大笑起来:“有理,果然如此。”

&ep;&ep;他自是不知道灵素如今有多恨自己神识不济,若不然,穿上那神行靴花他个一日半日的把这左近的什么城州县镇都过上一遍,怕不得寻出成千上万的来,真是想吃什么面都够了。真是什么本事都到用时方恨少啊!

&ep;&ep;心里又转一回那埠头淤泥下的东西,灵素忽然对方伯丰道:“要不过些日子我跟你去镇上吧。我想看看镇上都卖些什么东西。”

&ep;&ep;方伯丰道:“好,只今日刚过了大集,小集也得五日之后了,逢集的时候才热闹。”

&ep;&ep;灵素点头:“那下回小集的时候,你带我去。”

&ep;&ep;方伯丰点头道:“嗯,是得去一下了,你还没有过冬的衣裳。”

&ep;&ep;灵素问道:“大嫂子她们整日都说要做针线的,咱们的衣裳她们不管吗?”

&ep;&ep;方伯丰摇摇头道:“我每年要给先生送年节的礼,这笔花费得这里出的,所以……”

&ep;&ep;灵素道:“哦,这样。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呢?”

&ep;&ep;方伯丰听她不气不急,倒先关心自己,缓缓笑道:“我娘在的时候,教我做饭缝衣,又给我预备下了几件足可成人穿的衣裳,所以我倒不着急的。”

&ep;&ep;灵素在心里自体会了一番,叹道:“你娘真聪明。”

&ep;&ep;方伯丰咳一声,弯了嘴角道:“你该叫婆婆。”

&ep;&ep;灵素哦了一声,乖乖又说一遍:“婆婆真聪明。”

&ep;&ep;方伯丰忽然伸手抚了抚她头顶,也笑了起来。

&ep;&ep;灵素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过冬的衣裳?是说还要更冷了?”

&ep;&ep;方伯丰道:“是啊,如今刚入秋,到了秋末就冷了。咱们这里虽比不得北地,冬日可也难熬得紧。”

&ep;&ep;灵素又在想那河底的东西了,看来还得趁着天不太凉的时候才好。

&ep;&ep;接下来几日,灵素都是满村前村后地溜达,偶尔跑去茶摊帮把手,问些饮食做饭的话,还记得把那日的三个钱给还了。赶饭前就回方家大宅去帮手,杨氏几个见她这几天功夫好些家务活计都能上手了,还样样做得不错,心里更犯嘀咕了。只疑她藏奸,却猜不透她究竟如何心思。更厌她嘴贱没眼色,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当人面胡咧咧,便都对她起了提防之心。

&ep;&ep;灵素是浑然不知的,她如今对这村里的事都知道了五六分,又偷往附近山上去了几趟,还沿着河往上游下游都走了一回。还见识了人家在山上设的捕兽陷阱和捕鱼捉虾的工具,心里跟火烧似的,恨不得自己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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