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听得还挺心痒的,忍不住问:“那兰国的生活,是不是比这里强多了?”

&ep;&ep;无颜神情恍惚了一下,轻嗯一声。

&ep;&ep;“既然兰国那么好,你为何呆在这里呢?”空桐白托腮,迟疑地问,“明明可以不受刀疤男的牵制,但你好像没有反抗他。他不就是个小小强盗吗,我看啊,以你的身手本可以——”

&ep;&ep;“刀疤男?”无颜愣了一下,竟是大笑两声,“形容得倒是贴切。”然后对着愣愣的空桐白挑眉,“是谁告诉你,他们是强盗的?”

&ep;&ep;来回看他好一会儿,空桐白茫然地问:“难道不是?”

&ep;&ep;无颜凝重地瞥她一眼,“你怎么在村里活下来的?”没等空桐白说话,他眯起眸子,“既然不知道,那就是他们有心瞒你……”眸里闪过一丝危险。

&ep;&ep;突然语气深沉,“收留你的,是怎样的人家?”

&ep;&ep;空桐白不明白他问的原因,但见他目光深邃,便不自然的如实回答,“阿爹是个猎户。阿娘天天在家带孩子,对我特别好,像亲生女儿那样。”皱眉,语气担忧,“不过,小叮从小身体不太好,但是性子乐观活泼,挺招人喜爱的……他这回中毒,我——”

&ep;&ep;无颜打断:“那你仔细想想,你口中的阿娘有何古怪之处。”

&ep;&ep;他这副模样,明显是在怀疑什么。空桐白怔了一下,垂眸,不安地捏了捏手心,皱了皱眉,沉吟。

&ep;&ep;“阿娘早晨和下午,会让我和小叮出去玩,但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一直不允许我们出村子。她经常出门去村子里找其她妇人聊天,但是每到饭点都会回来,给我们做饭……”

&ep;&ep;这丫头,别看外面是个不藏事儿的,观察力倒不差。无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许久,“你阿娘会蛊术。”

&ep;&ep;空桐白惊愕地抬头,下意识否定,“不可能!”眉头紧皱,紧抿着唇,这是要翻脸了。

&ep;&ep;这样的表现,无颜早有预料,给她一个淡淡的眼神,“没什么不可能的。”

&ep;&ep;“元村里的人,每家,至少要有一个人会蛊术,才能在此处生活。你口中的‘阿爹’是猎户,心不够静,学不来蛊术。至于你弟弟……并非没有从小学蛊术的孩童,但如你所说,他身子不好,村长定然不会收。”

&ep;&ep;“你阿娘虽在家带孩子,但经常出门,是与其她人练蛊术。”

&ep;&ep;空桐白啊了一声,苦笑,“不是吧……”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塌陷。

&ep;&ep;无颜默不作声地添了把柴火,“村长行事诡谲。收留你的这家人,提醒你不要乱跑,应当想保护你。”

&ep;&ep;空桐白不见得多高兴,环胸,呆呆地呢喃,“是吗?”

&ep;&ep;“钟万他们,从前都是村里人。”无颜转移话题,“他们偷过村长的蛊书,被集体赶出村庄。”

&ep;&ep;“不过前两天,他尝试混进村子,惹怒了村民。上午,小四带他去求医,我想村长应当将他们强行扣住,杀掉了。否则如若往常,他们早该回来了。”

&ep;&ep;说到这,他缓缓抬头看她,目光闪烁幽光,“你若回村,以后……少出来。”

&ep;&ep;空桐白听着他善意的劝告,“好。”

&ep;&ep;无颜静静瞧着她:“村长不是善茬,若被他盯上,也许会被做成……人蛊。”说到最后两字时,顿了顿,很用力,冷漠包裹担忧,似乎又饱含别的什么情绪。

&ep;&ep;“人蛊?”空桐白怔了下。不知怎么,她脑海突然浮现出很远的雪地里,地上模模糊糊的“小”字,和周围一圈奇怪的鲜血。还有雪人,还有那个……身穿奇装异服的老先生。

&ep;&ep;手中兔腿掉落,空桐白赫然抬头,“我——”吞了吞口水,“可能,我撞见他杀人了。”

&ep;&ep;无颜正把不吃的肉放下,闻言猛然抬眸望她,眸里一阵晦暗乌云翻卷。

&ep;&ep;“是个穿着奇怪的老人。”

&ep;&ep;“我出村子后,一直往雪地里走,然后……”空桐白强装镇定,苦着脸,把在冰湖见到的都描述给他。

&ep;&ep;“没错,是他。”听后,他紧蹙眉头,沉吟半晌,冷冷一哂,“不过,你看到的不是‘小’,是‘祭’。祭祀的祭。”

&ep;&ep;“天太黑了,你便委屈一下,凑合睡一晚上吧。”他忽然起身,凝视空桐白,抿了下唇道,“我去前面的屋子——只隔一条道,有什么事,你叫我。”

&ep;&ep;空桐白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嗯了一声,略微安心。

&ep;&ep;虽然有些害怕,但她不会羞耻到让人家屈身陪她。而且……她叹气,自己都是七百多岁的老妖了,哪里至于?

&ep;&ep;“等一等。”突然想起什么,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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