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声上扬的狼嚎,陡然划破天际。四五只狼,从昏暗之地漫步踱出,贪婪地紧盯她,目露凶光,嘴边流涎。

&ep;&ep;很长时间没有作战经历,空桐白向后退了几步,紧张地握了握手,掌心很快一片凉湿。

&ep;&ep;这么冷的地方,怎么会有狼?

&ep;&ep;“嗷呜!”

&ep;&ep;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一只狼猛然朝她扑过来。

&ep;&ep;她轻盈敏捷地躲了过去。刚想使用灵力,另外一只便掐好时间,两爪于空中伸展,随即恶狠狠扑上来不及躲闪的她,抓住她的肩头,扑她在地,鼻腔呜气。

&ep;&ep;“哎呀!”

&ep;&ep;“嘶……”空桐白被扑得猝不及防。肩膀的伤口被风刮过,微微刺痛。

&ep;&ep;狼作势要咬她,她猛然睁眼,火了,手中光芒凝聚。

&ep;&ep;突然,空气流中多了异样的颤音,一支她辩不清从哪里射出的箭,硬生生从狼的后颈穿透脖子!一泓热血,灼火般溅上眼皮。

&ep;&ep;狼无力倾倒。几箭直如流星,其它狼相继被射中。

&ep;&ep;空桐白抹去下巴处的血,松了口气,有人来救她了。

&ep;&ep;她不由期待地想,这么好的箭术……会是阿爹,吗?

&ep;&ep;雪风席卷而来,她坐在地上,眯眼直视前方。那人与她的期待中,缓步走来,雪被碾压得咯吱响,像是厚重皂靴踏雪的声音。

&ep;&ep;那人一点点露出颀长的身形,玄衣在长腿之后翻卷,随着雪风变大,衣服翻卷的声音也变响。

&ep;&ep;英雄救美的形象,更衬得他面容温润而英朗。

&ep;&ep;是破屋里那个男人。

&ep;&ep;他站在不远处,手握竹木做的弓箭,盯着她,目光既淡漠又炯然。

&ep;&ep;空桐白迷茫,“怎么……”话说到一半又觉不妥。

&ep;&ep;怎么是你?她自嘲一笑,阿爹又不会来救自己,这是期待什么呢。

&ep;&ep;风息。

&ep;&ep;绒毛般轻盈之物,落在肌肤之上,化作不易察觉的湿润。

&ep;&ep;空桐白看向天,眼神一恍。

&ep;&ep;下雪了。

&ep;&ep;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得意识清晰了,她遗忘的东西,突然惊现在脑海里。那一刻,她几乎是跳起来的:“你屋里是不是有毒?”

&ep;&ep;她分析了许久,小叮中毒,除了这个,找不出第二个原因。

&ep;&ep;无颜却环顾周围,随即看向空桐白,眉梢微挑,语气在风雪中有丝朦胧的幽然:“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手里还拿了一盏灯,灯光微弱,但暖暖的橘色一瞬叫她安下心。

&ep;&ep;见空桐白没有立刻回答,他也没有催促,黛眸静静望着她,等。

&ep;&ep;空桐白觉得他的目光说不出哪里不大一样,只当自己看错了,扶着身后的树站起来,感激道:“谢谢你……救我。”

&ep;&ep;“我跟家里人吵架了。”她在无颜直直的注视下深呼吸,偏头,“我弟弟从你那里回去后,中毒了。”又转头,望进他幽暗的眸里,眉头紧蹙,很不解的模样,“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无颜开口道:“他走之前,拿了一颗海棠果。”下一句竟有丝嘲笑的味道,“你压根没看到?”

&ep;&ep;“啊?小叮什么时候——”

&ep;&ep;空桐白懵住,“可果子里不可能有毒啊!”她抬头盯住他,有些焦虑,“我也不会把毒果给你吃——”

&ep;&ep;“我知道。”无颜凝视她,似乎感到好笑,唇角勾了勾。想起什么,笑容冷却下来,眸里一阵波涛暗涌,抿了下唇,语气微冷,“钟万在饭里投毒。”

&ep;&ep;空桐白一骇,“为什么?”因为什么,那群强盗要毒害他?单纯是刀疤男看不惯无颜么?

&ep;&ep;“想想果子放在了哪里。”

&ep;&ep;空桐白回忆——地上太脏,恰好筷子横摆在碗上,她就把果子立在了上面。拉小叮走的时候,有一颗没立稳,咕噜滚进了米汤里。

&ep;&ep;小叮便是趁她转身时,迅速抓起的剩下那颗吧。

&ep;&ep;也就是说……

&ep;&ep;空桐白恍然大悟,“筷子!”她与无颜异口同声。只不过她略显震惊愤怒,而无颜声音低沉磁性悦耳,语气相对平淡。

&ep;&ep;她咬牙,好狠啊,居然在筷子上投毒!

&ep;&ep;想到小叮难受虚弱的模样,眸里不禁染上一抹湿意:“那,我弟弟的毒,如何能解?”

&ep;&ep;对上她炽烈的目光,他心里浮起一丝异样,顿了顿,淡淡道,“钟万用的是外面江湖上的毒,基本没有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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