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刃心虚地蹲在他身边,将头抵上心上人的膝盖:“我这不是……忙吗,而且它自己会舔,今天是例外,今天灰大,真的。”

&ep;&ep;两人一个按一个捆,连换三盆水,硬是将爱女从兴高采烈的猛张飞洗成了郁郁寡欢的湿毛球,尾巴一卷,到窝里舔毛去了。风缱雪浑身也湿了大半,他将外袍脱了挂在一旁,还未来得及解衣带,腰间便抚上一双手。

&ep;&ep;谢刃拉过他:“我带你去泡温泉。”

&ep;&ep;风缱雪问:“只泡温泉?”

&ep;&ep;谢刃道:“再说说话。”

&ep;&ep;风缱雪笑着向后靠在他怀中:“好,那我们就去泡温泉,再说说话。”

&ep;&ep;三年未见的思念,在白日里要被正事压着,也只有到了这种夜深人静时,才会如藤蔓一点一点地缠进心里。谢刃前阵子将温泉重新打整过,布置了许多银白色的花草树木,越发像世外桃源了。他抓过风缱雪的手腕,又不放心地仔细检查了一遍,腕间的伤口仍留有疤痕,但幸好,灵脉已经恢复如初。

&ep;&ep;风缱雪道:“可惜我的佩剑碎了。”

&ep;&ep;谢刃道:“二师兄替你重制了一把新剑,这回用的是雪巅鸣玉,要比先前那把更加轻巧坚韧,一样善于引雪纵风,你用时应当会很顺手,二师兄还说,这回就不叫‘云破月来花弄影’了。”

&ep;&ep;“那叫什么?”

&ep;&ep;“好像还没来得及取。”

&ep;&ep;原来还没来得及取啊。风缱雪吩咐:“那你取一个。”

&ep;&ep;“我?”谢刃本来想让他自己挑,但转念一想,好大一把剑!

&ep;&ep;于是他便没有再客气推诿,认真思索道:“我的剑名叫逍遥,而《逍遥游》中有一句,叫扶摇而上九万里,你的剑不如就取名——”

&ep;&ep;“九万吗?”

&ep;&ep;谢刃将“扶摇”两个字生吞了回去:“你喜欢九万?”

&ep;&ep;风缱雪答:“喜欢。”

&ep;&ep;谢刃放弃原则:“行,那就叫九万。”

&ep;&ep;风缱雪对这个新名字甚是满意,九万,好听。

&ep;&ep;谢刃心情比较复杂,最后只能自我安慰,也可以吧,比好大要强一些。

&ep;&ep;其实这三年来,风缱雪在洞中昏昏醒醒的,也吃了不少苦头,原本准备出来之后再好好抱怨,不过此时见到心上人,又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了,只在他身前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往后一段时间,或许还要处理许多琐碎事,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是放松自在的,像一团轻柔的云,也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ep;&ep;谢刃亲亲他的耳朵,有一句没一句,哄着人慢慢睡着。

&ep;&ep;往后几天,两人都在后山共同修习。烛照旧剑当众自毁,对曜雀帝君而言是难堪与羞耻,对谢刃而言却像是一种很好的征兆与预言,因为那代表着一种彻彻底底的托付。如果说三年前的烛照剑魄是一个不可控的开关,是否能打赢对手,全凭少年开启时的运气好坏,那么三年后的烛照剑魄,就是谢刃本身。

&ep;&ep;风缱雪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ep;&ep;“至少先试试你的新剑。”谢刃道,“看那边,仙尊他们来了。”

&ep;&ep;木逢春怀中抱着新的玉剑,英姿飒爽踏风而来,心花怒放得很。

&ep;&ep;“来来来,小雪,看看师兄替你新制的这把‘天下再无不可为’!”

&ep;&ep;风缱雪说:“好难听哦。”

&ep;&ep;第104章

&ep;&ep;三年未见,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嫌弃难听,二师兄深受打击。于是风缱雪又拍着肩膀安慰他:“其实这个名字也还可以,天下再无不可为,听着十分威风。”

&ep;&ep;木逢春问:“那你用吗?”

&ep;&ep;风缱雪干脆利落地拒绝:“我不用。”

&ep;&ep;木逢春愤愤不甘地说:“九万也并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ep;&ep;风缱雪答:“但九万是阿刃起的,我就喜欢。”

&ep;&ep;谢刃在旁边冤枉得很,这真不是我起的。

&ep;&ep;但没关系,谁起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这把剑真就叫九万了。木逢春只好自我安慰,鹏抟九万里,天高地阔任性无拘,其实也有随心所欲之意,差不多,差不多。

&ep;&ep;风缱雪很喜欢这把新的佩剑,他将玉扣扣在腰间,抬头问道:“师父,师兄,我与阿刃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ep;&ep;“我们本也是为此而来。”月映野道,“桑道长上个月出事了,如今正被关押在镜湖水牢中。”

&ep;&ep;风缱雪眉头微皱。

&ep;&ep;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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