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薄雾环绕着冰冷的远山。

&ep;&ep;寒风卷起飞雪,在群山之间呼嚎狂舞。

&ep;&ep;连绵松涛在风中哀鸣,如断心弦。

&ep;&ep;眼前的景象如此悲怆,一如云图此时的心境。

&ep;&ep;duli群山之巅,脚下就是茫茫断肠深渊。一袭白衣的云图,仍凭狂风席卷,犹然一动未动。

&ep;&ep;他宛如一尊石雕,和周围的苍凉浑然一体。

&ep;&ep;俯视着脚下云遮雾绕的无底深渊,云图那黑漆漆如晨星的双眸中,流露出了痛彻心扉的眼神,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喃喃道:“青霜,转眼已过了三月,你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可好?”

&ep;&ep;“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听你清清爽爽的再叫我一声‘二哥’!”

&ep;&ep;“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再抱着我的胳膊撒撒娇、耍耍赖皮!”

&ep;&ep;“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再看你张牙舞爪、凶巴巴的娇憨摸样!”

&ep;&ep;说到这里,云图鼻翼一酸,眼中泪光闪烁,几乎就要掉下泪来。赶紧深呼吸两口,云图抬起头来,望着天边黯淡无光的星辰,继续道:“青霜,你怎么会这么傻?不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如此开朗活泼的你,最终选择了用自杀来了结一生?”

&ep;&ep;郁结在心口的沛然感情,恣意横流,有若无数柄利剑,在撕裂着云图的胸膛,在切割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彻心扉。

&ep;&ep;“为什么?为什么?青霜,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ep;&ep;云图冲着冰冷的远山,疯狂嘶吼着。

&ep;&ep;“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p;&ep;群山无言、默默耸立。回答他的只有风雪的怒号、松涛的哀鸣。

&ep;&ep;......

&ep;&ep;自幼父母双亡的云图,在三岁的时候,就被父母的好友燕天南收为义子。燕天南视云图为己出,一手抚养他长大chéngrén。

&ep;&ep;云图口中的青霜,是他义父的亲生女儿,是只比他小一岁、和他一起长大的义妹。

&ep;&ep;三月之前,本是燕青霜的成婚之ri。在这大喜的ri子,却发生了谁也不曾料到的惨剧。

&ep;&ep;在新婚之夜,燕青霜从断肠崖纵身跳入万丈深渊,选择了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了结她花儿一般灿烂美好的生命。

&ep;&ep;燕青霜自杀之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包括新郎和云图在内的众人发现新娘失踪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直到数ri之后,才有人在断肠崖底,发现了燕青霜残缺不全的尸首。

&ep;&ep;没人知道为什么燕青霜会突然自杀,此事上报给宗门之后,也无果而终,查不出一个所以然。

&ep;&ep;包括燕天南、新郎在内的燕青霜至亲之人,苦苦追查一番却毫无线索,只能无可奈何的放弃。

&ep;&ep;唯一没有放弃的,只有云图!

&ep;&ep;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云图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当ri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统统排查了一番。三月的苦功没有白费,终于让云图查出了蛛丝马迹。

&ep;&ep;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线索,却足以让云图推测出很多事情了。

&ep;&ep;......

&ep;&ep;疯狂的嘶吼几句之后,云图又恢复了那一动不动的姿势,黑漆漆如晨星的双眸,带着丝丝悲痛和落寞,凝望着遥远的星辰。

&ep;&ep;“沙沙沙!”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他背后的雪地之中,传来了一连串沉重而紊乱的脚步声。

&ep;&ep;屹立良久的云图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身来,铺满衣襟的冰雪簌簌而下。

&ep;&ep;“大哥,你又来迟了!”

&ep;&ep;看着蹒跚而来的身影,云图缓慢而沉重的说道。

&ep;&ep;来人的脚步虚浮散乱,高大的身影此时却略显佝偻,在他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歪歪扭扭的长长足印。

&ep;&ep;看他长相不过二十出头,一头肮脏长头发胡乱的纠结在一起;一蓬乱糟糟的络腮胡,上面凝结了无数冰霜。

&ep;&ep;听见云图的声音,来人睁开浑浊的双眼,眼神涣散而毫无焦距,双手抱着巨大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猛灌了两口劣酒,姜黄sè的脸皮上,才勉强恢复了两分生气。

&ep;&ep;来人用涣散的眼神茫然四顾,最后落到云图身后的断肠崖上,眼中陡然流露出无比的痛苦之sè。

&ep;&ep;“迟?我的心早已和青霜一起葬在了这断肠崖下,迟不迟的,又有什么打紧?”

&ep;&ep;来人抱着缺了半边葫芦嘴的巨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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