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条件便是,”她指向丁绍文,“你的命!”

&ep;&ep;带着枷锁的重重后退两步,最后镇定下来,“那又如何,在我眼里,任何背叛都是不可饶恕的!”

&ep;&ep;赵宛如冷笑,侍女伸手扶着她走下马车,“你自诩聪明,处处算计于人,可却不曾想到,你的算计,皆在人的掌控之中。”

&ep;&ep;他冷下脸,似未听懂她的话,“什么意思?”

&ep;&ep;“你以为你的演技,可以骗过任何人吗?”

&ep;&ep;“是,曾经的你将圣人蒙在鼓里,获得了天子的宠信,一手遮天,可你知道,为何圣人突然间又不信了?”

&ep;&ep;“是你?”

&ep;&ep;“你是从什么时候...”

&ep;&ep;“识你这个伪君子第一眼时!”

&ep;&ep;“怎么可能!”他以为是在李少怀出使回来之时,以为是自己的心急而过早的露出了破绽。

&ep;&ep;“哦对了,我的驸马,岂是你这种恶心之人能做的?”她端着手,在他一丈外走动着,“你与钱氏...”

&ep;&ep;丁绍文突然明白了什么,怒睁着眼睛回头道:“三司所查之帐,不是李少怀所为,是你?”

&ep;&ep;她笑道:“你父亲贪心不足,而你,啧啧啧。”

&ep;&ep;“呵,想不到啊,堂堂惠宁公主,竟然也是妒忌成疯的贱人,真是可惜了那驸马还被蒙在鼓里!”

&ep;&ep;对于丁绍文的辱骂她不为所动,“钱氏配你,不是正好?”又叹息道:“钱氏虽品性也不怎么样,可比起你来,真要好上太多,配你,是我失算了!”

&ep;&ep;他笑道:“若不是公主撮合,我还真发现不了,钱氏与李少怀,”侧头冷笑道:“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吗?”

&ep;&ep;“至少那一日,钱氏求我,求我放过李少怀,又以钱氏的地位威胁我,护李少怀的名声,好一个深情,好一个情真意切!”

&ep;&ep;钱氏与李少怀的事,不用丁绍文说,她便已经知道了全部,这么多年过去,所有的介怀,都在一颗真心下释然,她缓缓朝马车走去,侧头冷道:“你不必激我。”

&ep;&ep;话闭,马车内弓腰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看着年岁似乎与她相近,下到马车并列时,如一对夫妻,般配至极。

&ep;&ep;“这些,我当然都知道,但无论娘子想做什么,”她温柔笑道:“我都不会反对。”

&ep;&ep;“所谓嫉妒,在我所看来,是情深所至,我应该感到高兴,倍加珍惜才是。”

&ep;&ep;为之动容的眸子再看向丁绍文时瞬间冷下,用着可怜他的语气道:“这便是你的悲哀之处,不懂人间的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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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马车回京的路上,被一匹黑色的快马追上。

&ep;&ep;“仁在峡州废,未取性命。”

&ep;&ep;车帘外,见她挥手,侍从不解道:“既都是奸邪之人,二位主子为何不也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ep;&ep;“取其性命,才是太过便宜,一报还一报。”

&ep;&ep;回到东京不久后,各地的消息也都来了。

&ep;&ep;“丁绍武流放至延安府,已入曹玮帐下。”

&ep;&ep;“前往潮州的原江宁知府丁绍德,在路途中病死了。”

&ep;&ep;“病死?”

&ep;&ep;“是,说是旧疾复发,就医途中就死了。”

&ep;&ep;“在什么地方?”

&ep;&ep;“江南。”

&ep;&ep;李少怀挥手,旋即回首,二人相视一笑。

&ep;&ep;乾兴元年丁谓被罢相,刘娥正式垂帘听政,下诏废除天”随同皇帝一起下葬永定陵,停止天下宫观营造,着手恢复经济。

&ep;&ep;次年改元天圣,复相王钦若以吕简夷为参知政事,蜀地经济发展迅速,李少怀进献已故开国公张咏在景德二年时所发明的纸币,用以代替钱币,刘娥下诏,在成都设立“益州交子务”发行交子,商业得到进一步发展。

&ep;&ep;天圣二年,刘娥身穿帝王的衮衣,接受皇帝和群臣所上尊号,尊其为,应元崇德仁寿慈圣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