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起来三年前,女儿都快两岁了还不会走路,急的她与赵宛如整日都忧心忡忡的,随着时间推移,孩子慢慢长开,除了完美的继承了她们二人的容貌,较之同龄的孩子也要聪明许多,更是在上月赵宛如生辰时作词献了一曲,震惊府中众人。

&ep;&ep;“娘亲就在里面,好像在和外祖母谈论很重要的事情,都不让泱儿听。”

&ep;&ep;李少怀摸了摸女儿的头,“泱儿乖,等爹爹与你娘亲将事办完了,就带你去城西的瓦子看傀儡戏好不好?”

&ep;&ep;听到去看戏,李洛泱笑应道:“那爹爹可不许偏小孩。”

&ep;&ep;“好,爹爹什么时候后骗过泱儿~”

&ep;&ep;李少怀将女儿放下后独自一人进入了坤宁殿的正殿。

&ep;&ep;“圣人,公主,驸马来了。”

&ep;&ep;母女相视,刘娥道:“让他进来。”

&ep;&ep;李少怀躬身道:“母亲。”

&ep;&ep;“娘子。”

&ep;&ep;赵宛如从座上起身,走至她身旁,“官人。”

&ep;&ep;“来人,给驸马看茶。”刘娥吹着杯中的热茶,“首相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ep;&ep;李少怀点头。

&ep;&ep;“官人没有办法救王相吗?”王旦是朝堂安宁的保障,这几年的平静真的太舒坦了,她有她,有泱儿。

&ep;&ep;李少怀很是无奈的摇头,“中气已散,回天乏术。”

&ep;&ep;“那依你之见,如今朝中可以任谁为相?”

&ep;&ep;“许国公辞官病故前曾推举过吕简夷。”

&ep;&ep;“吕简夷?”

&ep;&ep;“不过他资历还是浅了些,稍加磨炼,日后可以为太子所用。”

&ep;&ep;“如今左相与右相纷纷辞官,政事堂需要人坐镇的。”

&ep;&ep;“李迪。”

&ep;&ep;“去年吐蕃率军侵宋,边关谣言四起,曹玮上疏请求增兵固防却被官家疑心惧敌,官家欲将其斩首替换,是李迪找到我向官家力陈曹玮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曹玮因此被保下,才有后的三都谷之战中大破李立遵。”

&ep;&ep;李少怀的话出,刘娥看向了赵宛如,旋即明白了什么,“究竟是你李迪找到你,还是你去找的李迪?”

&ep;&ep;明知故问,她只是象征性的反问,旋即又道:“李迪,我需要观察一阵时间,我不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毕竟于她而言,李迪是不可掌控的,丁谓的能力与其奸邪相呼应,但却是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p;&ep;“官家身边那个周怀政,对你格外殷勤,是想借助你让寇准回朝。”

&ep;&ep;“寇准有能力这点我不否认,可是他的偏见,以及他的心胸,都不是一个能够长期胜任丞相的人,朝堂就是这样,尔虞我诈,顺者昌,逆者亡。”

&ep;&ep;“有的时候你会抱怨,明明他是个奸佞,明明他能力不如我,可为什么处处都在我之上。”

&ep;&ep;“人呐,聪明之处就在于知道变通,先要保全自己,再去谈及天下。”

&ep;&ep;李少怀对视了赵宛如一眼,旋即合手朝刘娥道:“臣,知道了。”

&ep;&ep;天禧元年,九月中,王旦逝世家中,享年六十一岁,皇帝亲临吊唁,为其辍朝三日,诏令京城内十日不举乐,追赠为太师、尚书令、魏国公,谥号文正。

&ep;&ep;以功萌补其子、弟、侄、外孙、门客、常从十余人授官。

&ep;&ep;王旦病故当天,东京城风云突变,城池上空被乌云所笼罩,阴沉至极。

&ep;&ep;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李少怀负手而立,脸色也如这沉闷的天色一般,“东京,马上要变天了。”

&ep;&ep;“爹爹不开心,是因为王家翁翁去了天上吗?”

&ep;&ep;突然背后的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李少怀转身蹲下,摸了摸她的头,“王家翁翁对爹爹有恩。”

&ep;&ep;李洛泱伸出双手,替她舒展皱起的双眉,“泱儿也很伤心,但是她们说,老了就会死,没有人可以逃得过,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没有牵挂的死去。”

&ep;&ep;这话出自一个五六岁的女儿之口,让李少怀又惊又喜,遂将其搂进怀中,“不管东京日后会如何,爹爹都会保护你和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