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今已是月中了,年关将近,用不用告诉圣人,换一个僻静的地方静养?”

&ep;&ep;赵宛如依旧摇头,“现在是几时了?”

&ep;&ep;“才到寅时。”

&ep;&ep;“寅时,宫门快要下钥了。”

&ep;&ep;“姑娘可是想出宫了?”

&ep;&ep;“我做了一个梦,驸马被反贼抓了,然后...”想着想着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似乎怎么也想也想不起来了。

&ep;&ep;“呸呸呸!”小柔吩咐着宫人打来热水,拧干帕子,替赵宛如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梦里都是反的,说不定此时姑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

&ep;&ep;“若是如此,应有消息传回东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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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西南,柳州,十二月上旬。

&ep;&ep;南平王军帐中,陈进召集部将商讨反击。

&ep;&ep;“依我看,宋廷的走狗也不过如此,都是些匹夫,有勇无谋,这江山迟早要易主,咱们不如硬杀过去,夺了江南,便可坐拥半壁江山,平分天下。”

&ep;&ep;“数次交战,咱们虽未败,可也并未取胜,我们如今困于此寸步难行,吐蕃那边可是在坐山观虎斗。”

&ep;&ep;“那依军师之言,该如何?”

&ep;&ep;“我听说,今年宋皇还如期举行了大朝会,为的就是安抚边境诸国,说明如今南方的战争还没能引起他的痛楚啊。”

&ep;&ep;“广南离中原两千里远,就算是急递传消息都需要四日,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天下已经岌岌可危了吧!”

&ep;&ep;“咱们要把这颗钉子,再扎深一点。”

&ep;&ep;“军师所言?”

&ep;&ep;卢成均拍了拍手掌,帐外几个军卒抬来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里装着几个圆滚滚的求,求外面吊着一根几丈长的绳子。

&ep;&ep;“□□?”

&ep;&ep;“此是咸平年唐福所制的火蒺藜。”

&ep;&ep;“可此物不是只能边境守备军与京畿的禁军所备吗?”

&ep;&ep;“在东京混迹,又在枢密院任职多年,这点人脉,臣还是有的。”

&ep;&ep;陈进大笑,“孤得军师,如鱼得水,幸哉。”

&ep;&ep;“此次咱们交战,需抓一个人。”

&ep;&ep;“曹利用?”

&ep;&ep;卢成均摇头,“抓他无用,咱们要抓的是此次随军出征的驸马李若君。”

&ep;&ep;“哦,那日战场上军师夸赞的年轻人?”陈进有些迟疑,“可孤看着他,觉得瘦弱不堪,中看不中用,抓他又有何用?”

&ep;&ep;卢成均摇头,“王上有所不知,当今天子宠信后宫,凡政事遇困惑必与圣人商讨,遂后宫干涉朝政,如今朝廷已是分作了几派,惠宁公主为当今天子与圣人最为宠爱的女儿,如果我们抓了她的驸马,以公主的心性,又该如何呢?”

&ep;&ep;“传言说宋皇的长女冷傲,其杀伐果断像极了太宗皇帝,呵呵,宋太宗当年可是斧声烛影,弑兄篡位,好狠的人啊!”

&ep;&ep;“我们抓了李若君,便可要挟让禁军后退,我们趁机拿下广南全部之地。”

&ep;&ep;陈进沉思了一会儿,“宋皇虽疼爱女儿,但孤不认为他会了女儿而舍弃江山。”

&ep;&ep;卢成均笑了笑,“若是如此,必然会造成两宫失和,届时东京必然内乱,父女隔阂,朝堂上必然掀起斗争。”

&ep;&ep;陈进大惊,旋即兴奋问道:“可要如何才能捉住李若君?”

&ep;&ep;“这个王上不必担心。”卢成均勾起嘴角笑了笑,“毕竟,希望他出事的人,不单单只有咱们。”

&ep;&ep;五更天,大内钟鼓楼上的鼓声敲响,鼓声沿着城墙传遍,持牌人快着脚步行走在宫廊,守城军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上钥匙,几声唱和,城门开启,早就等候在各个城门口的朝官们入宫准备去前朝参加朝议。

&ep;&ep;张则茂把完脉后开了一张安胎的方子。

&ep;&ep;“她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