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命令刚下达,帅帐外就想起了嚷嚷。

&ep;&ep;“将军,您不能进去,元帅在休息。”

&ep;&ep;李少怀闯进账中,怒道:“安抚为何不发兵援象州?”

&ep;&ep;曹利用看了一眼丁绍文,旋即皱起眉道:“你没看见帐外那些士兵累成什么样子了吗?”

&ep;&ep;“累?”李少怀质疑道:“延误战机,迟去救援,安抚可知道将要战死多少无辜之人?”

&ep;&ep;“本官为将数十载,身经大小战役数十,岂要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教?敌军万人围城,我军不过与之持平,奔波之累如何迎敌?你可懂,量力而知攻?”

&ep;&ep;“即便不是马上交战,大军一旦到了,只需增象州之势,便可缓围城之难啊!”李少怀走进一步劝道:“兵贵于精,不贵于多,澄海之军由民而成,禁中之军,聚天下之锐,短短数月陈进接连出兵攻下数城,如今围象州正说明他已绝粮,他想要整个广南之地作为造反的根基!”

&ep;&ep;曹利用抬手,“来人啊,将李副使带出去。”

&ep;&ep;“你!”

&ep;&ep;“驸马,本官答应了圣人保你安全...”

&ep;&ep;李少怀被三两士卒架起,红着眼怒道:“这是在打仗,是在战场,不是东京城,也不是圣人的坤宁殿!”

&ep;&ep;李少怀被带走后,曹利用一拳打在沙盘上,“气煞我也,他一个未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竟也敢指点起我来了?”

&ep;&ep;“用兵之要,贵得人和,将军莫要伤了和气,毕竟李将军手中还有一部分骑兵!”

&ep;&ep;丁绍文看似无心之话,却如同提醒了他一般。

&ep;&ep;“广南之地多山川河流,骑兵...”他看着丁绍文,旋即摇摇头,“不可,象州周围皆是水,骑兵作用不大,况且我要保他周全的。”

&ep;&ep;“可咱们这是打仗...”

&ep;&ep;曹利用摇着头,“谁让他是驸马爷呢!”

&ep;&ep;丁绍文看着帐外勾嘴一笑。

&ep;&ep;李少怀出去后本想自己率一部分骑兵先行。

&ep;&ep;“你就率几千人去对万人,还是一些累的半死的战马?”云烟没有阻拦她,只是在她身后说着这些冷人心的话。

&ep;&ep;“象州被围乃是突然,百姓没有撤离,若叛军不给机会喘息直接攻城,象州的百姓...”

&ep;&ep;“可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ep;&ep;“你没有武功,我能阻止你,但我不会那么做,可你要明白,百姓固然重要,但于姑娘而言,你比天下更重要!”

&ep;&ep;李少怀将踩着马镫的左脚放下,失神道:“死,是活人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可活着的人就要饱受失去之苦,失去远比死去要更痛苦。”

&ep;&ep;李少怀不是她,做不到对世人冷漠,她提醒道:“处境艰难,外不可援,但可由内而变。”

&ep;&ep;“象州知州?”

&ep;&ep;“姑娘说了,若南方情况有变,有一个人你可以用。”

&ep;&ep;“谁?”

&ep;&ep;“都巡检使,曹克明!”云烟又道:“曹克明巡查七州,如今应该在广南!”

&ep;&ep;“去年年末我不在朝中,邕州被蛮人入侵,可是他解决的?”

&ep;&ep;“是他。”

&ep;&ep;“有办法一个时辰内送到书信吗?”

&ep;&ep;“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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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东京城。

&ep;&ep;“三司副使林特进献《景德会计录》向官家言明景德年三司的账户是由丁谓监管的,此录也是由丁谓所写,官家下诏嘉奖丁谓,且提拔了林特为三司使。”

&ep;&ep;“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这几年的税收如何?”

&ep;&ep;张庆打开抄录的册子,“三司已布告,景德三年新增户三十万,流浪人四千户,全国总共实管七百四十一万七千五百七十户,共计一千六百二十八万余人,户税收入共计六千三百七十三万余贯、石、匹、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