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丁绍文也随着笑了起来,“即便你活下来了,可你武功尽废,若再想杀我,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ep;&ep;李少怀柔和的脸色突变,因为他的话,使得一向温和的眸子中涌出了怨恨,“杀你,本官为什么要杀你?你这种人,背地里做的事情死千万次都不够偿还,若不是...”

&ep;&ep;“李少怀,你少在这儿假装仁慈,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么,你们道家人,也不见得就是仁义之人!”

&ep;&ep;丁绍文直从赵婉如身旁略过,“他与西夏那个女人的事情,朝堂上不便说,但军中怎会无端起流言,公主真要为了这样的人,与您的母亲作对吗?”

&ep;&ep;赵婉如错开一步,“我不会与母亲作对,但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我的人,敢动她,便是与我为敌!”

&ep;&ep;丁绍文回头瞧了一眼李少怀,勾起嘴角冷笑一声离开。

&ep;&ep;冷眼望着已走远的背影,李少怀的眸子软和下来,“适才朝堂上,是官家不愿,官家若愿,就不会问了,也不会等丁谓出来阻止了,所以我推让。之前丁绍文一直在殿前司任职,殿前多他的人根基深厚,他虽被贬官,可朝中的势力还在,丁家,不容小觑!”她拉起赵宛如的手往宫门处走。

&ep;&ep;“你的武功?”

&ep;&ep;“啊,不碍事。”李少怀拉着她,轻松道。

&ep;&ep;“是他做的吗?”赵婉如挣脱开手,顿下脚步。

&ep;&ep;李少怀站定不动,迟疑了片刻后转身,“有什么话,回车上说行吗?”

&ep;&ep;皇城戒备森严,钟鼓楼不仅有记时的太史局官员也有把手的禁军,大庆殿前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禁军站立。

&ep;&ep;朝会散去,除了值守的官员其他人都不用留在宫内,相当于每日只要工作半日,且朝会也不是每日都有。

&ep;&ep;官员们的车驾陆陆续续驶离大内,东华门的门口停着一辆挂有铜铃的马车,赶车的人见到来人连忙擦了擦眼睛,“驸马...驸马?”

&ep;&ep;马车从东华门出去一路到了马行街的交叉路口转向了街北,车窗外是皇城脚下的街道,拥挤的人群中充斥着嘈杂的人声与车轮声,与之相较的车内则要安静得多。

&ep;&ep;李少怀坐在她身旁,有些无措,侧头道:“我...”

&ep;&ep;青丝滑落,淡淡的梅香萦绕鼻尖,身体微动的人覆上颤抖的双手,“对不起。”

&ep;&ep;埋头在她胸前,赵宛如抓着她衣领摇头哽咽道:“大师姐未来之前,我靠着欺骗自己度日,告诉自己阿怀是不会离我而去的。”

&ep;&ep;覆在她背上拥紧的双手滑离,抚上泪眼朦胧的眼角,“殿下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滑动着拇指轻轻擦拭着眼角处涌出的泪,“可我却让殿下一次又一次的伤心。”

&ep;&ep;破碎的目光中并不是绝望,该是怎样一种思念,又或是怎样的愧疚,她又该如何偿还。

&ep;&ep;“我从不曾在人前流泪,即便是爹娘。只有在你身前,我才敢放下一切!”

&ep;&ep;轻轻一吻落在额头,再次将她拥紧入怀,“归来的路上,我料定即便他会背上失职之罪也要动手加害我,其中西夏的那位姑娘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可我没有想到他...借故宴请我们,在官家御赐的酒中下了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药。此药,名为合欢,是催情欲之药,而我的酒中还加了能断人经脉废人修为的东西。”

&ep;&ep;“所以你...”赵婉如抬起头,颤抖着双唇。

&ep;&ep;“我与那女子什么都没有!”李少怀回答的肯定。

&ep;&ep;“他说你武功尽废...”

&ep;&ep;李少怀再度覆上手,抚了抚她褶皱的眉头,柔声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ep;&ep;尽管她如此说,但赵婉如眸子里依旧是满眼的心疼。

&ep;&ep;驸马府因为驸马的回来而有了生机,原先的死寂被打破,也让整日担惊受怕的宫人们松了一口气,这些从入内内侍省随嫁出来的内侍与宫女,是最清楚大公主心性的。

&ep;&ep;大内的宫墙就像囚牢里的铁门,将他们死死的关住,入内内省负责后廷,规矩森严,如今好不容易从这铁牢里出来了,谁又想回去呢。

&ep;&ep;青阳下,和风吹动满庭花草,蝶随着风起在空中翩翩起舞,又随着风停静落在一株匍匐的迎春花上,黄色的蝶与那花仿佛融为了一体。

&ep;&ep;院内的梅树已经铺满了青绿的叶子,梅园里所栽种的梅树有数十株,以红梅与玉蝶居多,风拂时除了有淡淡的花香飘来,还有新鲜泥土的味道,梅园里梅树下的泥土才被中耕不久,望着一株被疏剪过的红梅,想着这园子应该是时常有人过来打理的。

&ep;&ep;“岁岁朝朝共赏...抱歉,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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