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常我这跑,就不怕人说闲话,不怕你妻子吃醋么?”

&ep;&ep;“甲板上有你们宋兵在议论,我可是听得懂你们中原人的汉话!”

&ep;&ep;“我怕,我怕她伤心,怕她心疼,可我…她会明白的,我也就是要让别人说闲话!”

&ep;&ep;李瑾玥耸了耸肩,“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ep;&ep;李少怀负手背对,侧头道:“西夏的安宁!”

&ep;&ep;又坐回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添道:“只要你们,安分守己。”

&ep;&ep;“哼,这样看来,区别何在?”李瑾玥冷笑。

&ep;&ep;“郡主,得了李若君一个人情,它日有求时,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自会帮忙。”

&ep;&ep;“哦?”李瑾玥转着眼珠子,“听说我日后的丈夫是皇帝的侄子,既为皇帝的宗亲,若日后我与他发生争执,你也要帮我和宗室对抗吗?”

&ep;&ep;她将茶杯放下,浅笑道:“我想,不会有这么一日的!”

&ep;&ep;“...”

&ep;&ep;“阿郎,殿前都指挥使请您与郡主过去。”

&ep;&ep;“好,知道了。”

&ep;&ep;李少怀起身,看着李瑾玥,“郡主不是一直想喝酒吗,这下,有酒喝了!”

&ep;&ep;李瑾玥抬头与之对视,“你就不担心吗?”

&ep;&ep;“担心什么?”

&ep;&ep;“就像你说的,那个人真的那么坏的话,那么你不是随时都会有危险吗?”

&ep;&ep;李少怀背起双手朝舱内的房门走去,“我是朝廷命官,他的职责是保护我,他不敢,我不怕!”

&ep;&ep;走至房门时,孙常候在门旁,见主子出来上前跟随,“阿郎...”

&ep;&ep;“不必担忧。”说着便将一个小瓷瓶给了他,“照顾好郡主就是。”

&ep;&ep;孙常心思不在她交代的李瑾玥,而是想着出门前大娘子的吩咐,“才是开春,那黄河的水冷得刺人,而且黄河之中的泥沙...”

&ep;&ep;“你们护好西夏的这位郡主就行了,你瞧见了两岸雪山上映的光了吗?”从船舱下上来,上到甲板上李少怀抬头望着两岸耸立的山,山顶白色一片,是冬日还没有消融的冰雪,“今日,我是躲,也躲不掉了!”

&ep;&ep;最大的一艘舟轮甲板的最顶层上有一个宴厅,厅内可容纳数十人,着甲的禁军威严齐整的列在厅内靠船板处,外面的栏杆附近也有十几个甲士把守。

&ep;&ep;“殿帅,唤下官?”李少怀瞅了一眼摆满佳肴的长桌。

&ep;&ep;“这可是从大内带出来的葡萄酒...”

&ep;&ep;“竟是葡萄酒!”李瑾玥只身走进,她与李少怀的亲信都被拦在了厅外。

&ep;&ep;这船是李少怀下令租借的河中府商户船,但实际这些都是下面的官员操办的。

&ep;&ep;京畿路这一带丁绍文自幼所熟,每逢大的祭祀也都是由他护驾在君王左右。

&ep;&ep;丁绍文明知故问道:“郡主也知葡萄酒么?”

&ep;&ep;“吐蕃盛产葡萄,以葡萄制作美酒,除马奶酒之外,葡萄酒是我们帐内最喜爱喝的酒!”

&ep;&ep;“今年冬至虽未举行大朝会,但仍有诸国来朝,西域便进贡了一批上等的葡萄酒,本官临行前被官家召进宫,交予我这些酒,说回城路途中转赐驸马。”

&ep;&ep;“官家知道驸马不饮酒,这葡萄酒虽也是酒,却不似烧喉的烈酒,饮者无醉。”

&ep;&ep;抬出了东京城那位至尊,这酒,怕是不喝不行了,李少怀轻轻一笑。“辛苦殿帅。”

&ep;&ep;“驸马客气了,我们也是拖了驸马的荣光,才有此口福。”丁绍文招手示意。

&ep;&ep;李少怀看了一眼窗外,月色黯淡,“光饮酒岂不无趣,不知殿帅可喜欢看戏,我到河中府时得知那里杂剧极有特色,回东京之路遥远,恐郡主无聊,便请了一家戏班子上船演出。”

&ep;&ep;“明明是李安抚喜欢看戏,怎还赖在我身上了!”李瑾玥调侃道,绕过桌子随意的坐下,倒了一杯酒。

&ep;&ep;紫红的葡萄酒在红烛灯的照耀下有些暗黑,葡萄酒的芳香缓缓溢出,流窜在整个船厅。

&ep;&ep;厅内还有其它官员在,李少怀微红着脸,涩道:“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