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惠宁公主果然聪慧过人。”就凭借遇事的果决,与胆量,也不是一个深宫内的小姑娘能够有的,“与你对话,总觉得像对着长者,实我比你还大几岁。”

&ep;&ep;“爹爹因喜爱我,而让宗正寺管理卷宗之人降下一岁,故而作册上是十七,然早已经过了十八。”赵宛如笑了笑,“就算如此,我也比师姐小,这是不可改变的,不是么?”

&ep;&ep;兜兜转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反而让她更加看不透了,“看来还是惠宁公主更胜一筹,我年长你几岁,却是不及你的。”浅笑了笑后,她放下心。

&ep;&ep;“其实师姐不必这般纠结,师姐这般在意我,是因为阿怀,现在师姐知道了,也该放心了。”赵宛如将支撑窗户的竹竿拉下,关紧窗户,回看她,“我可以告诉师姐,阿怀对我来说,即便天地不容,我也会撑开这天护着她。”

&ep;&ep;人在坚定的时候,连目光都是迥然的,“你...”说到她心里的话,让她释怀,让她放下心中芥蒂。

&ep;&ep;—吱—

&ep;&ep;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终于变得安静,烛火轻轻摇曳,碳火烘暖的屋子只剩她二人,只是榻上的人仍旧安眠,不知道她要何时才能醒过来。

&ep;&ep;“好久不见。”慢步走近的是人,随之靠拢的是心。

&ep;&ep;心之所向,是朝思暮想,是牵挂与担忧,也是心之所归处。

&ep;&ep;“我才离开半月,你怎变成了这般模样...”所有的心疼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此时紧皱的脸上,不再隐忍克制。

&ep;&ep;明明是与人对话,她却如同自言自语,愣愣的站在床头凝视,下午的冷漠,先前的高深莫测,通通化作此时的万千柔情。

&ep;&ep;赵宛如沉重的吸着一口气,坐在床头静静注视,皱起的细眉是她表现出来的几分忧虑,“我该拿你怎办呢?”

&ep;&ep;又想起今日公堂上钱氏丝毫没有忏悔的态度,赵宛如眼眸中柔情瞬间减半,此时若不是这个人昏迷着,她可能真的会扇上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你这个愣头青,钱氏是什么样的人,你与她生活了十几年还不知?恐不是猪油蒙了心,真该打你几顿才好!”

&ep;&ep;打她,舍得吗?

&ep;&ep;当然不舍得,她会一生坎坷,皆因自己起。

&ep;&ep;房门隔着时间开了几次,只是每次都是替换热水而已,公主不让人进,小柔也能猜个大概。

&ep;&ep;大概呀,她只期盼着李真人快些考中状元,迎娶她家公主进门。

&ep;&ep;热水慢慢变温,变凉,拧干的绢布搭在铜盆边,晃荡的水面映衬着烛光的火红。

&ep;&ep;—咚—咚咚—

&ep;&ep;“姑娘,圣人传召您回去。”张庆刚从大内出来。

&ep;&ep;听着屋外低沉的男声,赵宛如抽身,却发现相扣的手脱离不开,安眠的人,即便身在梦里,也不肯松开。她俯身,轻拍了拍,“你不离开,我也不会离开,等着我回来。”

&ep;&ep;抽离出手,替她撵好被子后,吹熄蜡烛。

&ep;&ep;“今日下午张雍被长公主训斥完后做事还算勤勉,按照姑娘您的吩咐全都处理妥当呈交刑部了,张雍还向官家请罪,谁知官家并未指责张雍而是怪罪到丁绍文身上去了,如今正在偏殿训斥。”

&ep;&ep;听着张庆禀报大内令人心情舒畅的消息,赵宛如笑了笑,“我这个爹爹,倒也不算糊涂。”

&ep;&ep;普天下敢这么样说皇帝的,恐怕也就只有惠宁公主赵宛如了,张庆跟随着她到了垂拱殿,北面是福宁殿,福宁殿后面是坤宁殿,南面则是外殿文德殿,“姑娘...您走错边了。”

&ep;&ep;见公主没有回头的继续走着,大内是她生长的地方,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能去想去的地方的,张庆便明白公主要做什么了,于是迈步跟上前。

&ep;&ep;冬日里难得见到月满,皎洁月光下,赵宛如温柔浅笑着,“冬日冷,偏殿生了火,我去添一把柴,取取暖。”

&ep;&ep;张庆觉得,今夜的月色很美,但还远不及公主的笑颜。

&ep;&ep;第45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ep;&ep;“你看看你,开封府乃京畿重地,旁人朕都不放心,所以才交由你管理,如今你给朕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说,那张雍可是你举荐的,如此重大的案子开封府却也事先不禀报刑部,你让朕与圣人都...”赵恒站立在案桌边,敲着双手,数落丁绍文。

&ep;&ep;朱服的年轻人俯首颤跪着,旁边零散着几本弹劾的折子,是刚刚赵恒从桌上甩到他脸上的。

&ep;&ep;弹劾是在丁绍文的意料之内,只是张雍自己请罪这一点,让丁绍文始料未及,如今想开脱,也开脱不了了。

&ep;&ep;皇帝性子不似其他两位先帝是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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