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在湘夫人的事情上,殷叔夜是如此的。

&ep;&ep;乃至于后来遇到了辛桃馥,殷叔夜亦复如是。

&ep;&ep;相宜希拖着殷叔夜走,领他去看一个新的可能性——尽管是假的,尽管是矫饰的,但殷叔夜渐渐摸到了一种切实的感觉,就像是在手心会发热的石头。

&ep;&ep;也许,从小到大的陪伴和教育,湘夫人的行为模式也从某种程度上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殷叔夜。

&ep;&ep;殷叔夜也有一颗多情柔软的心,只能寄予一人。

&ep;&ep;不过,他或又继承了殷家人那种自私自利的因子,因此,也做不出夜莺玫瑰那样壮烈的自我牺牲的举动。

&ep;&ep;他可以像夜莺一样用自己的血灌注一朵玫瑰,但决不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而必是为了求自己的所爱。

&ep;&ep;那夜,他如雕塑一般在紫藤花架下孤身独处许久,连风都要把他吹干、吹成一尊雕塑似的。这时候,在梦幻般的垂坠的紫色藤萝瀑布下,辛桃馥的身影浮现,像月光。

&ep;&ep;可是,辛桃馥的出现就像是童话里的林中白鹿,梦幻地一跳而出,似乎要接近他,却停驻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并没有上前,仿佛在审视眼前的人是否具备威胁。

&ep;&ep;或许,一直以来,他和辛桃馥的关系都是如此:辛桃馥是想靠近的,但总会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以他聪慧的本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ep;&ep;无论多么的好奇和喜爱,都不会输给自保的本能——而殷叔夜又何尝不是如此?

&ep;&ep;殷叔夜看到会胆怯的辛桃馥,却又从辛桃馥晶莹的眼里,看到一个会胆怯的自己。

&ep;&ep;胆怯、懦弱,不敢面对……

&ep;&ep;谁都未想过这些词会和杀伐果断的殷先生挂钩。

&ep;&ep;而事实偏偏如此。

&ep;&ep;那一瞬间,殷叔夜决定把猜疑放下,认认真真地相信自己的心。

&ep;&ep;这份诚恳,原本是殷叔夜这样的人不该有的。

&ep;&ep;但他却又想,为什么不可以呢?

&ep;&ep;三年后的今天,在紫藤雅苑的暖床上,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以新的姿态、新的形式。

&ep;&ep;殷叔夜把可以杀死自己的刀放到对方手上,说一句,想杀便杀,不必心软。

&ep;&ep;但狡猾的殷叔夜或许也清楚,桃子根本不想杀,也必然会心软。

&ep;&ep;辛桃馥轻轻把手搭在殷叔夜的手臂上,缓缓说:“我明白你的想法。我真的明白……我想,我也应该……”

&ep;&ep;“先别说。”殷叔夜突然打断他道。

&ep;&ep;辛桃馥抬起眼:“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ep;&ep;“不太知道。”殷叔夜顿了顿,却说,“可能是要说什么使我心花怒放的决定?”

&ep;&ep;辛桃馥“噗”的一声笑了,大约觉得“心花怒放”四个字和总是老神在在的殷叔夜十分不搭。

&ep;&ep;“既然是让你高兴的话,你竟然不想听?”辛桃馥问。

&ep;&ep;“过两天你想明白再说。”殷叔夜说。

&ep;&ep;“你怎么觉得我没想明白?”辛桃馥倒有些不服气。

&ep;&ep;殷叔夜笑了一声:“再等等。”

&ep;&ep;辛桃馥似乎听出了什么意味,问道:“等什么?”

&ep;&ep;“你会知道的。”殷叔夜又如常地保持了几分神秘感。

&ep;&ep;这样的殷叔夜让辛桃馥觉得可恼,辛桃馥也没了心情,盖上被子就睡觉,也不肯和他多说话了。

&ep;&ep;看着辛桃馥生闷气的后脑勺,殷叔夜无奈一叹,替他掖了掖被子。

&ep;&ep;而辛桃馥,确实也很快知道了他要等什么。

&ep;&ep;虽然辛桃馥回国了,但仍一直让人盯着丹尼尔的案情。

&ep;&ep;那边有人把更具体的资讯发给了辛桃馥,包括丹尼尔反复申辩“明明是殷叔夜自己撞上来的”!

&ep;&ep;大约任何人都不会把丹尼尔这句话当一回事——除了辛桃馥。

&ep;&ep;辛桃馥深叹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冰水,让自己整个人冷静下来,然后从脑中重新复盘一次事情的经过。

&ep;&ep;殷叔夜真的是一个人来到这个持枪合法、治安堪忧的他乡,身上就揣了一把枪,任何其他安保措施都不做吗?

&ep;&ep;警察来得那么及时,让殷叔夜幸免于难,殷叔夜真的是一直都没有怀疑,直到让班子书他们查的时候才想起来吗?

&ep;&ep;辛桃馥在和平州的时候还能一直警戒,知道殷叔夜在耍把戏,而现在换了个位置,殷叔夜就成了个懵懂无知的傻白甜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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