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着仓库里越堆越高的成品,徐天宝决定是时候去找段履庄了。凭借大盛魁那庞大的销售网络,这些手表肯定会一扫而空的。

&ep;&ep;“经理~”胡之春在院子喊了一声,“有位马先生和段先生来找你。”

&ep;&ep;段先生多半是段履庄,那马先生是谁?徐天宝诧异间,就见马大发和段履庄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看着马大发那样子,实在很难和“先生”这个文雅的称呼联系在一起

&ep;&ep;“二当家的~”马大发一见徐天宝便嚷道:“大哥找你去矿上议事咧,正好遇到这位段掌柜也是要找你,咱们就搭伴儿来了。”

&ep;&ep;“徐爷~!”段履庄向徐天宝行礼,“还请徐爷一起共商大计。”

&ep;&ep;“什么大计?”徐天宝问

&ep;&ep;“受不了你们丢书袋的酸话,啥大计小计的,不就是合计怎么对付沙里飞嘛?”马大发大大咧咧地嚷道,说罢马大发从腰里抽出一支比利时六连响,“照我说,合计个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ep;&ep;段履庄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这位马爷恐怕有所不知,沙里飞乃是热河一带的大匪,收下合得三四百人,各个都有西洋快枪。且沙里飞生性狡诈凶残,诡计多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咱们大盛魁的武装护卫多次与之交手,也没捞到什么便宜,不可轻敌啊。”

&ep;&ep;“怕~怕什么,咱们义和炭场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呢,也有百来条洋枪~”马大发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气势显然被浇灭了不少

&ep;&ep;徐天宝摇了摇头,说道:“跑去老的小的和女人,还剩二百来个爷们,只有一百多条枪,那让剩下的一百多爷们轮饭铲子和马贼拼命呢?再说,就是那一百多人,其中有几个是会打枪的?”

&ep;&ep;段履庄也在一边说道:“马贼都是刀头舔血过日子的,枪法极好,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啊。”

&ep;&ep;“那按你们的说法,干脆给钱求个平安,将来与着人,人家问你姓名,你就说俺姓孙,叫子,你叫我孙子得了。”马大发干脆一屁股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ep;&ep;徐天宝被气乐了,他一把拉起马大发,笑骂道:“你乐意当孙子,我还不乐意呢。走,咱们去矿上一起合计合计。”

&ep;&ep;“合计合计~合计合计~~就知道合计!”马大发不情愿地从门槛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灰,说道:“马我都给你牵来了,走吧~大哥都备下酒菜了。再不去,黄花菜都凉啦!”

&ep;&ep;24商议大事

&ep;&ep;义和炭场的经理室如今差不多被田魁改造成水泊梁山的忠义堂了,就差竖起替天行道杏黄大旗和忠义堂的牌匾。

&ep;&ep;田魁坐在上首位,徐天宝坐在右手下首第一的位置,马大发坐在下首第二。段履庄是客人,坐在左手下首第一位。

&ep;&ep;“今天请几位兄弟和段掌柜一起来,就是商议如何对付马贼沙里飞。”田魁开门见山地说道:“人家说沙里飞凶悍,要我说,咱们出来口外谋生的,哪个不凶?哪个不狠?”

&ep;&ep;马大发也嚷嚷道:“那是,要说拼命,老子打第一天出口外,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ep;&ep;段履庄插话道:“我以前在大盛魁还是伙计的时候,没和沙里飞那股马贼直接照面,但是有一次会,我们经过一个刚刚被沙里飞洗劫的小镇,那惨状,真是人间地狱。屋舍店铺全部被焚之一炬,房前屋后到处是血,可就是不见尸首。后来才发现,马贼杀了人之后,把尸首全部扔到井里去了。西北的井挖的极深,可尸首把镇上的四口井全部填满了,那叫一个惨~”

&ep;&ep;马大发又嚷道:“鸟,他要敢来,老子拿他填井去。不~~填井还脏了谁,老子拿他填粪坑。”

&ep;&ep;田魁大笑道:“别看咱们义和炭场老老少少加起来才五百号人,可咱们是义和团出身,男女老少各个都练过几下子,可不是泥捏的,再加上郑麻子这宅院修的跟碉楼似的,怎么也能抗他几天吧?”

&ep;&ep;徐天宝扭过头望着田魁,“抗?用烧火棍和马贼的枪抗吗?依我看,如果大哥真的有心要和沙里飞干,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弄枪。”

&ep;&ep;田魁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我已经和巡防营的人说好了,他们仓库里有一批枪,三百多条,全都可以卖给我。另外,我还有一个主意,更加大胆,也更加直接~~~”

&ep;&ep;“什么主意?”众人齐声问道

&ep;&ep;“不急,我带你们去看一个人~~”田魁从椅子上站起来,大马金刀地走在前面带路。

&ep;&ep;★★★★★★★

&ep;&ep;在义和炭场的西北角,有一口废弃了多年的矿井,这里原先是郑麻子处理死去矿工尸首的地方。这口井白天会飘散出阵阵恶臭,到了晚上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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