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路斯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路湛霖走进来,坐她对面。

&ep;&ep;双手支在拐杖手柄处的路湛霖看着浓妆艳抹的外孙女,鼻腔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今天莫家来人,是来谈婚期的事。”

&ep;&ep;路斯越掀着眼皮看他,是讥笑:“怎么,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把她推出去?

&ep;&ep;路湛霖:“你今年都27了,已经到了适婚年龄。”

&ep;&ep;路斯越眉毛一扬:“照你这么说,那到了平均寿命,就该死咯?”

&ep;&ep;“你——咳咳咳……”路湛霖被她没轻没重的话气地咳嗽。

&ep;&ep;路斯越嘴上是没轻没重,可看对面的老头咳成这样,多少还是有点不忍心,可惜,她对着路湛霖说不出关心的话:“都说了您老要保重身体,毕竟八抬大轿从京市抬到兰城,路途可不近呢。”

&ep;&ep;路斯越从山水茗家走的时候,天开始落雨,雨势不大,可刮雨器来来回回地刮着,看得让人心烦。

&ep;&ep;即便没有这场雨,即便没有雨刮器扰人,路斯越的心情也不会好。

&ep;&ep;路斯越没有回家,车子莫名开到了龚煦的学校门口。

&ep;&ep;她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门口进进出出打着伞的学生。

&ep;&ep;她幻想着能在人群中看见那抹挺拔的身影,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学校大门关上,等到车旁的路灯点亮,她也没有等到她想看见的人。

&ep;&ep;她垂头低笑,笑声不止……

&ep;&ep;龚煦在拳馆整理拳套的时候接到了路斯越的电话。

&ep;&ep;电话那头人在哭。

&ep;&ep;龚煦弯着的腰直起来,脸上有几分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了?”电话那头,哭声很可怜。

&ep;&ep;路斯越还等在他学校门口,一边抽泣一边朝他喊:“你、你为什么、不出来,”她哭的都连不成句:“我、我等了你、等了你四个小时。”

&ep;&ep;她从四点等到了八点。

&ep;&ep;她堂堂路总从来没有这么等过一个人。

&ep;&ep;从来都是别人等她,从来都是她撂下别人先走。

&ep;&ep;为什么到了他那里,全都反着来?

&ep;&ep;龚煦放下怀里的拳套,问她:“你在哪?”

&ep;&ep;“我、我在你学校门口。”路斯越哪里知道他周日下午会在拳馆打工。

&ep;&ep;龚煦想问他为什么哭,想问她为什么等他。可是他问不出口,他说:“我不在学校。”

&ep;&ep;电话那头,“额”了一声,哭声说止就止:“那你在哪?”

&ep;&ep;龚煦没说他在拳馆:“我在外面。”

&ep;&ep;路斯越哼了一声:“在外面干嘛?”都八点多了,还不回寝室睡觉,她扬着调儿,是质问的语气:“在跟狐狸精约会吗?”

&ep;&ep;龚煦:“……”

&ep;&ep;路斯越见他不说话,还以为真的被她说中了,火气直冲脑门了:“你该不会真的在跟女的约会吧?”是哪个女人,她刀呢!

&ep;&ep;“没有,”龚煦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明明他和她之间不是需要解释的关系:“我没和别人约会。”

&ep;&ep;“那你怎么不说你在哪?”

&ep;&ep;龚煦抿了下唇,把位置报给她:“是我打工的地方。”

&ep;&ep;又打工?他到底打了几份工?他都不用上课的吗?都不用学习的吗?

&ep;&ep;雨还在下,路斯越发动车子,一个急转掉头,车子飞了出去。

&ep;&ep;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路斯越就到了龚煦打工的拳馆门口。

&ep;&ep;她开门下车,身上依旧是那身骚得不行的裙子,小腰依旧露着,她也没有打伞,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她的头上,她打了个冷颤,抱着手臂跑了进去。

&ep;&ep;结果和一个魁梧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ep;&ep;男人咽了咽口水,一双眼睛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ep;&ep;路斯越把上面的半截布料往下拉:“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了!”

&ep;&ep;你看看,你听听,她哪里还有刚刚跟龚煦通电话时的可怜巴巴又惨兮兮的模样?

&ep;&ep;好巧不巧的,龚煦从里面出来,还没见到她人就听见了她尖利的发狠腔调。

&ep;&ep;在看到龚煦的那一刻,刚刚还张牙舞爪要吃人的路总立刻弯了眼角。

&ep;&ep;龚煦站在离她两米远停住脚,眼睛也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ep;&ep;她怎么又穿成这样?

&ep;&ep;怎么……

&ep;&ep;怎么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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