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熠炀越说越快,声音却低沉冷淡,好像他只是在叙述别人的事,好像那些言语间述说的极度残忍的过去,那些痛苦的细节,根本和他毫无关系,也牵扯不出他的任何的情感。

&ep;&ep;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无动于衷地挖出那些血肉模糊的过去,让它们都摊开在空气中,摊开在叶琢面前。

&ep;&ep;脑海中尽是撕扯、鸣叫的杂乱之声,还有方雨之发疯一样地尖叫,他继续听而不闻地说下去。

&ep;&ep;最后想到了什么,牵了牵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叶琢认识他以来,他最接近笑的一个表情。

&ep;&ep;他说: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方雨之是生我的那个女人。现在,她已经死了。可是她死了也不放过我。现在她正在我的脑子里说话,她说,我要在傅家待满五年,否则她就会永远锁死那个衣柜的门,让我永远待在里面。

&ep;&ep;他这样说,就好像,这真的是什么好笑的事。

&ep;&ep;叶琢好像被钉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半晌他迟疑地伸手,慢慢摸上自己的脸,摸到脸上眼泪凝结成了一片一片。

&ep;&ep;他是神明,他原本不该掉眼泪的。他从来不曾掉过泪。

&ep;&ep;可是他现在很痛苦,很难过。他坐在这里,就像个真正的人类,看着这些情感如潮水一般淹没他,他在水里起起伏伏,他控制不住。

&ep;&ep;你现在知道这些答案了。傅熠炀说。

&ep;&ep;他走上前去,轻轻伸出手,擦掉了叶琢脸上的眼泪。不要哭了。他说。这没什么。

&ep;&ep;这并不是没什么。这从来都不该是没什么。

&ep;&ep;叶琢倾身上前,他的手臂环着傅熠炀,给了他一个拥抱。

&ep;&ep;房间被阳光铺满了。

&ep;&ep;看着房间里阳光下挑动的那些细小灰尘,叶琢想,我好难过啊,我喉咙都痛了,我没办法唱歌给你听了。

&ep;&ep;那个晚上,叶琢睡得不好,他似乎成了某个人,有人对他说话,有人在他跟前跑来跑去,他似乎要做某件事,可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他似乎竭尽全力地想要达成什么目标,然而他总是做不到。

&ep;&ep;醒来之后,他和666描述许久,666告诉他,你是做梦了。

&ep;&ep;叶琢恍然却又迷惑:这就是人类的梦吗?

&ep;&ep;第一次体验,一点也不美好。

&ep;&ep;.

&ep;&ep;叶琢和傅夫人约了下午见面。

&ep;&ep;傅夫人专门找了他周末没有课的一天,碰面的地点也是她选的,还派了车来接他。

&ep;&ep;临出发前,光脑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叶琢看了一眼,是来自郁星南的:叶小琢,我想和你聊下傅辞轻他妈妈的事。

&ep;&ep;30分钟之后,叶琢到了和傅夫人约定的地方。

&ep;&ep;那是一家很高级餐厅,卖点是使用了负电子干扰设备,可以干扰录音录像程序的运行。

&ep;&ep;傅夫人倒是足够谨慎。

&ep;&ep;她已经在包间里了,一见叶琢,就露出了温和慈爱的笑容:小琢,阿姨很想你呢。你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呀。阿姨还看过了你的视频,没想到,你唱歌居然这么好听呀,我们小琢果然和辞轻最般配了。不过,那是科学院新研究出来的什么发明吗?

&ep;&ep;看着她的笑容,叶琢只觉得恶心。他很难想象,人类的外表可以维持如此地光鲜亮丽,内里却腐烂成那种恶心的程度。

&ep;&ep;可是他答应了傅熠炀了。他答应了,对这个女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ep;&ep;机密。叶琢说,你找我什么事?

&ep;&ep;傅夫人心中惊异,她和叶琢也就一个月不见,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现在这个人身上,她几乎看不到过去的那个叶琢的影子了。

&ep;&ep;她对叶琢从来都是利用的,这个人脑子蠢又冲动,被几句话引导,就能当她的枪。

&ep;&ep;但是现在,她隐约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ep;&ep;她脸上还是那副笑吟吟的:小琢,这是真的跟阿姨生气了?阿姨知道你不高兴,辞轻最近和郁星南那个小子是走得近,那又能怎么样,阿姨一直属意你,这点永远不会变。

&ep;&ep;哦?真的吗?叶琢用光了自己全部的演技,故作惊喜道。

&ep;&ep;自然是。傅夫人一听叶琢这话,就放心了大半果然还是因为郁星南在发小孩子脾气。祭出了傅辞轻,也就听话了。她本是有些担心的,现在倒是心定下来。

&ep;&ep;她话锋一转,问道:小琢,那个杂种是怎么回事?你套到他的话了吗?

&ep;&ep;又冷哼了一声:像他那种人,就应该待在阴沟里,才能不去妄想他不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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