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艾丽醒来的时候外面刚破晓,天空蒙着一层雾,看不清太阳的方向。

&ep;&ep;兴许是天气转冷了,曾经每一个早晨定时定点响起的荆棘鸟歌声已经不见了。没有任何社区的噪音透过窗户传进来。所有人仿佛沉浸在梦乡里,享受周末的慢节奏。

&ep;&ep;艾丽品味着这份意外的清净,半晌感觉自己有点不舒服。挪了挪,想下床洗漱一下,居然被两条臂膀锢着不让离开。

&ep;&ep;这样很难受的。她刚想出声抗议,却见兽人还在呼呼大睡,像搂着抱枕一样搂着她,对外界的动静毫无所觉。不过他马上就会被惊醒,如果她真的用上力气挣脱他。艾丽意识到这一点,沉寂下来,不忍心打破兽人的安眠。

&ep;&ep;转而悄悄掀开他们的被子,四下环顾。床上狼藉不堪,各种白色的、透明的液体混杂在一起,干涸了,脏兮兮。艾丽惴惴不安地打量自己的身体。还好,肚子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恢复正常,身上虽然脏了点,但没有预料中那么黏糊。也许兽人昨晚给她洗了澡,却懒得大费周章收拾整个床铺。抑或是故意保持这样,虽然她无法想象原因就是了。

&ep;&ep;此时此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叫人心领神会的腥气,艾丽闻着都有点脸红。昨天的疯狂历历在目。急剧转折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不可思议。说真的,她怎么就跟兽人做起来了?还是因为被打屁股打得太舒服这种事开的头……

&ep;&ep;下意识扭扭腰,艾丽想看看自己后面是否还留有印子,但大腿不小心蹭到兽人的关键部位,伴有轻微酸痛的刺激感让她一个激灵,发现是硬邦邦的触感。

&ep;&ep;她低头,愣愣地审视着这个一大早就精神饱满的家伙。仔细一看发现,兽人的肉棒比其它部位皮肤深几个色号,表面类似橄榄的光泽感,但仍是明显的绿色。她昨晚到底中了什么邪,才会对一根绿色的鸡巴感到性趣盎然?更可怕的是,现在她一看到这个就会下意识收缩穴口,有点刺喇喇地疼。

&ep;&ep;后面留没留印子不知道,前面肯定是肿了……

&ep;&ep;艾丽龇牙咧嘴,自暴自弃把被子盖回他们身上。她想再睡一会,但闭上眼,脑子里却有熟悉的声音不停盘旋。

&ep;&ep;还都在重复一句话。

&ep;&ep;我爱你。

&ep;&ep;我爱你。

&ep;&ep;我爱你。

&ep;&ep;古雷克……爱她?艾丽惊悚地睁开眼,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作想。

&ep;&ep;他是指好朋友的爱吗?亲人的爱?还是,那种爱?但是怎么可能呢。就算古雷克说的是真的——仅仅是假设他说的是真的,她一点都不抱期望——半个月的时间也太短,太短了。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堕入爱河……吧?逻辑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吧?不过话说回来,她又知道什么是爱吗?也许昨晚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爱?做爱这个词的诞生一定是有其道理的吧。

&ep;&ep;不,也许这么想反而错了。是她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说不定古雷克只是随口说说。就是做得正火热,一时冲昏头脑,激动之下说了些奇怪的话。未经深思熟虑。可能他自己说完都后悔了。所以她不必想太多,越想只会越钻牛角尖,不要把那句话当回事就好了。

&ep;&ep;但假如不是她现在想的这样呢?假如……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正确的,要怎么判断他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失言?

&ep;&ep;艾丽感觉脑子打结了。

&ep;&ep;各种各样的理论冒出来,提出一个观点,然后马上有不甘的叫嚣声,提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观点。渐渐地,所有的声音开始重迭。有些同意,有些反对。谁也没能说服谁,同时叽里呱啦,吵得不可开交。

&ep;&ep;艾丽捂住耳朵,感觉整个世界在旋转,不得不把头缩进温暖的被窝里,隔绝所有噪音。

&ep;&ep;一直缠在她身上的大手动了动,若有所感。

&ep;&ep;“你在干嘛,一直动来动去。”慵懒的腔调鼻音浓重,欠了一丝清醒。艾丽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揉了揉。“是又馋那个了吗?不急不急,晚上一定给你吃。”

&ep;&ep;这家伙……说什么呢。

&ep;&ep;一股热气冲上艾丽的脸颊。是她的错觉吗?昨晚过后,兽人好像变得有点不知廉耻了。&ep;“我想去洗个澡。”

&ep;&ep;身边安静了一会。

&ep;&ep;突然间,兽人跳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压得床板抖了抖。“没问题。”

&ep;&ep;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不等艾丽反应,古雷克就把她打横抱起来,急吼吼冲向外面的浴室。

&ep;&ep;艾丽有种自己是刚嫁人的新娘,圆房第二天体力不支,被丈夫抱下床的错觉。她假咳了一声。“我不记得我有要求你……触碰我。”诸神慈悲,她为什么不好意思说“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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