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云姒没再作推辞。

&ep;&ep;皇帝愿意赐下一些殊荣乃是天恩,她原该好好谢恩接受。推了昭仪的位子不过是因虑及庄妃,再退却一次就不合适了。

&ep;&ep;便见他温润而笑:“那容朕好好想想。”

&ep;&ep;而后他就回了紫宸殿继续料理政务,却是当日晚上便又来了,将想好的位份说与她听:“贵仪可好?”

&ep;&ep;“贵仪。”夏云姒侧首想一想,莞尔点头,“好听。”

&ep;&ep;皇帝释然:“那便是贵仪了。”

&ep;&ep;说罢就让樊应德传话给礼部,另命尚仪局着手准备册礼,礼数比照九嫔之首的昭仪即可。

&ep;&ep;言毕他回过头,目光重新定在她面上,看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ep;&ep;“看什么?”他挑眉回看,她侧倚榻桌,柔荑婀娜地支着额头:“不能说呢。”

&ep;&ep;他笑一声:“卖什么关子,快说。”

&ep;&ep;她悠悠垂眸:“那皇上要恕臣妾无罪。”

&ep;&ep;皇帝轻哂:“寻常说笑,哪有什么罪不罪,说来便是。”

&ep;&ep;眸光流转,她睇向莺时,莺时会意,垂眸深福,领着宫人们安静告退。

&ep;&ep;御前宫人们见状自也识趣,同样沉稳地向外退去,一方宽阔华丽的寝殿顿时只余二人。

&ep;&ep;他仍看着她,她眨一眨眼,绕过榻桌,侧坐到他膝头,他就势揽住她的纤腰,她笑音轻盈,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臣妾好奇。”

&ep;&ep;他眯眼:“好奇什么?”

&ep;&ep;她便一分分凑向他的耳际,身上的熏香扑入他鼻中,令他目眩神迷。

&ep;&ep;“臣妾好奇……”她语调抑扬顿挫,听来妩媚无比,“皇上近来……对臣妾似乎格外殷勤,为什么?”

&ep;&ep;“殷勤”这样的字眼用在九五之尊身上,可以说是大不敬了。

&ep;&ep;却闻皇帝只一声低笑:“这是什么话?”

&ep;&ep;她微转过首,即与他四目相对,口吻变得愈发促狭:“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皇上在打什么算盘?”

&ep;&ep;大不敬得愈发过分了。

&ep;&ep;不要命的挑逗却直戳人心房,令他笑意愈浓:“朕待你好,在你心里就是非奸即盗?”

&ep;&ep;她翻一翻眼睛,以表对这说法的不屑。

&ep;&ep;“好吧……”他无奈而笑,遂敛去几分轻松,神情变得郑重,“叶美人的事让你不痛快了,朕心觉有愧。”

&ep;&ep;夏云姒一怔:“哪有这样的事?”顿一顿又道,“臣妾可不曾嫉妒过叶美人。”

&ep;&ep;“行了。”他在她侧颊上一吻,低压的声音溢着宠溺,“明明是个小醋坛子,硬充什么大度?朕心里有数。”

&ep;&ep;他分明地记得她吃醋的样子——当时覃西王送来善剑舞的舞姬,他并不曾临幸哪一个,不过去昭妃那里看了一次舞,她都满脸的不高兴。

&ep;&ep;这样想来,叶氏必是也令她不快的。但大约是他那阵子宠叶氏太过,她便不敢直言,直到那次叶氏闹得过了头,她才借着这个由头带紫宸殿去告了状。

&ep;&ep;他因此察觉到她对叶氏的不满,恍悟之后,愈加愧疚。

&ep;&ep;这样的愧疚在他心中鲜少会有,想来还有些奇特。因她的不同而生,又反过来向他提醒她的不同。

&ep;&ep;这是日积月累之中慢慢滋生、又在某一刻忽而迸发的情愫,抑制都抑制不住。

&ep;&ep;是以他近来都不时地在想如何弥补一二,因此看到什么好东西都着人送来延芳殿。不过他没想到她会察觉得如此清楚,更没想到她会清清楚楚地问出来。

&ep;&ep;这心思通透的小狐狸,什么都瞒不过她。

&ep;&ep;他将她揉进怀里,低头一下下吻着:“朕并不想让你难过,日后再有这样不喜欢的人,你可以与朕直说。”

&ep;&ep;夏云姒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嗓中绵软地“嗯”了一声。

&ep;&ep;她心里哭笑不得。

&ep;&ep;她知道他素来自诩深情,从前大概就是用这样的“自诩”对待的姐姐。

&ep;&ep;如今,可终于轮到她了么?

&ep;&ep;但哪怕只是“自诩”,其实也是好的,因为他绝不是对每个嫔妃都有这样的闲心。

&ep;&ep;放到她这里,已然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与旁的嫔妃不同。

&ep;&ep;她仰首在他颈间吻了一吻:“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别的事,臣妾不在意。”

&ep;&ep;这话自然惹人心疼,她静看着他轻轻吸气,却又酸酸地添上一句:“自然……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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