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能查出来,皇城的人全部死了,参与这场屠杀的将领,一个月内,也都纷纷毙命,东雷上下都是大换血。”御天乾的手掌在清歌的腰上摩挲,享受手下的温软,心情颇好的继续道:“剩下的东雷王一字不提,也从来不说,可他对千夜离,是害怕和恐惧,还有的就是嫉恨吧,所以我安排的人时常挑拨一下,他便对千夜离越来越嫉恨了。”

&ep;&ep;御天乾所说的,清歌明白,当一个人心底压抑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总会有一天到了临界点,一旦到达这个临界点,人便会没有理智,变得疯狂,当疯狂的千阙白和千夜离对上的时候,也就是御天乾可以出手的好时机。

&ep;&ep;既然知道了这点,清歌倒是想到了这个临界点,只怕是不远了,今日在西辰皇后和太子面前,千阙白都忍不住沉了脸,肯定是忍得很难受了。

&ep;&ep;她靠在御天乾的肩上,想起在亭中看到的西辰太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流光四溢,手指在他手心无意识的划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作为压在东雷王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ep;&ep;日头高照,蓝天浮云。

&ep;&ep;宫内,夜王居所。

&ep;&ep;千夜离站在一间宽敞的室内,眼帘微垂,神色莫辩。

&ep;&ep;来福跪在他的面前,正低声禀报:“主子,近来王上时常召六部中人密谈,将六部中的人员进行了部分更换。”

&ep;&ep;琥珀色的眼眸朝着窗外,微缩的瞳仁里映着那一盆牡丹名贵品种“御衣黄”,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手中折扇一点,指着那花道:“这御衣黄开的不错,高贵典雅,挺衬它的名字。”

&ep;&ep;来福一动不敢动的跪着,低着头不出声。

&ep;&ep;千夜离看了一会,方收回眼光,睨着来福的黑色衣裳,又发呆了一会,走到书桌前看着昨晚画的画,徐徐开口道:“那些时常被召去的人,是谁的人?”

&ep;&ep;来福跪移了个方向,依旧正对着千夜离道:“其中两人,身份很可疑,似大雍奸细。”

&ep;&ep;大雍?

&ep;&ep;御天乾的人,有意思。

&ep;&ep;两道秀致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千夜离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画上人儿的脸颊划过,眼底的光芒变得有些迷恋,“好了,你下去吧。”

&ep;&ep;“是。”来福一个字都不说,应声后立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ep;&ep;屋内静悄悄的,好似一直都只有千夜离一个人在这里。

&ep;&ep;他站在桌前,眸光凝在画上的女子身上,那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风流,手持琵琶,赤脚踏舞,飘渺如游龙惊凤,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让人目光流连,不能自持。

&ep;&ep;花容端着一盅燕窝酸梨粥走了进来,正巧看到千夜离站在书桌前,那一抹银白的身影好似孤寂到远古的月光,夺目又沧桑,说不出的寂寥。

&ep;&ep;他抿了抿粉嫩的嘴唇,走了过去,大声道:“主子,喝粥了!”

&ep;&ep;千夜离好似被他吓到才回神了,拿着扇柄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就你声音大还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我耳朵听不见了!”

&ep;&ep;花容将燕窝粥放下来,才皱着鼻子摸头道:“主子轻点,花容都被你敲笨了!”

&ep;&ep;十三岁的小男孩生的眉目清秀,做出这般动作也分外惹人可爱,千夜离眼眸微闪,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在盅内搅动。

&ep;&ep;“你这般笨,敲了也是变得聪明了。”

&ep;&ep;“不跟主子你说。”花容翘了翘嘴,一眼看到桌上的画,小脸上笑容又淡了下去,走过来对着画道:“主子,你又画……那个梦里的女子了。”

&ep;&ep;“嗯,”千夜离喝了一口粥,淡笑道:“收起来吧。”

&ep;&ep;花容咬着下唇,走过去熟练的将画拿起,小心的卷了起来,眸光却停留在了画上,主子从青鸾回来后,几乎每天都会画一副画,画上的女人千变万化,有穿着红裙子的,有穿着浅蓝色宫服的,有穿着黑色的布衣的,有拿着匕首蹲下的,有拿着弓箭射靶的,有骑着马飞驰的,每一幅都画的很好,仿若那个人都活生生的在眼前一般。

&ep;&ep;只是,画上的女人一直都没有画脸,他问过主子,主子说是梦中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

&ep;&ep;他虽然小,却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在主子的眼前出现过,那个女的,却是主子死对头的女人。

&ep;&ep;月貌说,主子是不敢画,怕画出了脸后,会更加伤心,像主子那种人,什么都喜欢藏的深深的,不给人看出来。

&ep;&ep;花容看着画上线条的精致,落笔的有神,那栩栩如生的身姿,都可以看出主子对那个女人有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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