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沐风回转屋里,邹衍之见他第一句话就问道:“孟为功过来钱庄做什么?”

&ep;&ep;孟为功就是忠勇侯。苏沐风把邹衍之往里屋请,关上房门后,小声道:“不知王爷听说过吗?他外面有个如夫人,如夫人给他生的有个女儿,他每每攒起一点银子,就拿来钱庄,让我帮他放出去,赚点利钱,好供养外面小宅子的如夫人与女儿。”

&ep;&ep;“这也罢了,我跟你说,违法的事不要做,律法无情,别以身试法。”邹衍之刚棱的眉眼微沉,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眸紧盯着苏沐风。

&ep;&ep;“知道的,王爷专门过来,有事?”

&ep;&ep;是有事,邹衍之本来要让苏绍伦做的,见苏沐风行事更为妥当,便交待给苏沐风。

&ep;&ep;“你替青婵大哥打点了,隔得一天半天就往普安王府给明月郡主送礼,就是送给心上人那样的礼,弄出来声势,人人皆知更好。”

&ep;&ep;普安王府哪是苏家攀得上的?郡主更不是苏绍伦配得起的,苏沐风皱眉。

&ep;&ep;“我娘喜欢明月,我跟青婵都成亲了,她和明月还不死心。”邹衍之缓缓道,话不多,点到为止。

&ep;&ep;“好,我明白了,今日就着手安排。”

&ep;&ep;“给你银票。”邹衍之摸出一张银票给苏沐风。”无需,我安排得开。”苏沐风推了回去,静了片刻,道:“多谢王爷包容,我娘糊涂,差点误了青婵。”

&ep;&ep;“小婵是我妻子,何来包容不包容。”邹衍之面色冷了下去,大步往外走,手扶上门把了,回转头盯着苏沐风,沉声道:“小婵有我关心就够了。”

&ep;&ep;这是气恼什么?苏沐风看着啪地一声大力关上的房门,心口有些发堵。

&ep;&ep;想不明白邹衍之气恼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因何失落,苏沐风着手张罗给明月送礼的事。邹衍之的意思他明白,要先让明月声名不雅,给人一个明月与苏绍伦纠c不清的感觉,然后,想必他就要想法把明月嫁给苏绍伦,明月若是不愿嫁给苏绍伦,又无法再拖下去,便只能匆匆嫁人了。

&ep;&ep;☆、38、祸福相倚

&ep;&ep;这日恩爱的时间比以往长许久,苏青婵精神不济,邹衍之把她抱上床后,她很快陷入梦中。

&ep;&ep;睡梦里却一点不安稳,耳边人声张惶,有惊恐的喊叫有兵器的叮当响声,脚步声纷沓杂乱,不知是谁啊地喊了一声,眼前一个少女的上衫被一把剑划开了,整个胸脯露了出来。

&ep;&ep;“啊,这伙人是要污辱女孩子的!”有人尖锐的喊了一声。

&ep;&ep;“快跑啊……”不知谁在高呼,苏青婵在梦里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人声越来越远,树荫越来越浓,光亮渐渐微弱,至后来,四周黑漆漆的。

&ep;&ep;“娘……娘……”苏青婵害怕地叫着,很小声,想找到娘,却又害怕被强盗捉到。

&ep;&ep;脚下突然踩空,身体急速下坠,苏青婵啊地一声尖叫,从梦里醒了过来。

&ep;&ep;肚子上盖着绣工繁复精致的软缎薄被面,华丽喜庆的大红纱帐,床边竖着鎏金宫灯,屏风案几富贵典雅,这哪是在密林中,分明是在靖王府她和邹衍之的新房。

&ep;&ep;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人好好的在靖王府里呆着。想通这一点,苏青婵心头的害怕惶恐并没有消退,身体颤抖着,悲哀与屈辱在加倍放大。

&ep;&ep;五年前,也就是在她失踪渺无音讯的那两个月之前,那一天苏太太带着她到西山的准提庵里上香,在庵里上香时,突然窜进来一伙黑衣人,上香的小姐太太们张惶地到处逃命,后来,苏太太再找到她时,已是两个月后,而那个时候,她分明已失身,且是刚刚失身。

&ep;&ep;苏青婵呆坐着,大眼无神地望着火红的榴花百子垂帐。

&ep;&ep;那年污辱自己的,是谁?

&ep;&ep;夏日多变,下雨了,窗外雨水砸在树叶上,落在房檐上,滴答声声……苏青婵下床站到窗边,看着窗外鲜妍的花朵在雨滴里摇摇颤颤,娇艳不再,尽显凄惶憔悴,一颗心越来越沉重,直看到眼皮无力抬起时,方恹恹地转身准备躺下。

&ep;&ep;苏青婵再醒来时,小雨已成了瓢泼大雨。

&ep;&ep;邹衍之还没回来,琉璃告诉她,邹衍之使人回来传消息,晚上不回府了,要冒雨训练广威军。

&ep;&ep;他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苏青婵有些忧急,却也无可奈何。

&ep;&ep;琉璃接着又道:“王爷说,明日若还是下雨,就要接着训练,小姐觉得闷了,可以回娘家玩两日。”

&ep;&ep;这是怕他不在家,端静太妃为难自己吗?苏青婵心情好转,含笑着洗漱了,晚膳不想去跟端静太妃一起吃,刚想唤琉璃使人去灶房端来,外面来了小丫鬟通报,端静太妃招她到膳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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