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千遇又吃了几口,就吃饱了,她碗里还有一半食物没有吃完。

&ep;&ep;她放下筷子,并没有立刻就走,反而托着下巴,微微歪头看法显吃饭。

&ep;&ep;不消几眼,她的目光就被另外几个西域僧人吸引走了,她看到坐在大堂另外一端的僧人,夹了几片肉放进嘴里。

&ep;&ep;她的眼睛微的瞪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她又仔细看了几眼,确定那就是肉。

&ep;&ep;她看向法显,诧异的开口问:“法师问你一个问题。”

&ep;&ep;法显停下筷子,淡淡的回望她,回道:“施主请讲。”

&ep;&ep;花千遇伸手向后一指,说:“出家人不是不食荤腥吗?为何那些西域的僧人能吃肉?”

&ep;&ep;法显回头看了一眼,便笑着回道:“西域与中原的戒律有所不同,这里有叁净肉和五净肉之说。”

&ep;&ep;“不过,西域僧人只能吃叁净肉,即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已所杀。”

&ep;&ep;花千遇无语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ep;&ep;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听到牲畜临死的惨叫,也没有见到死时的惨状,所以这肉是干净的,便可以吃了,完全是违背了佛教,杀生不食荤腥的戒律。

&ep;&ep;看见花千遇眼中的鄙夷,法显又解释道:“不同地域的戒律有所差别,并不罕见,比如西域僧人就有过午不食,即午饭之后,就不在吃任何食物,到翌日清晨才可以用饭,谓之“持斋”。”

&ep;&ep;“不过,在佛教传入中原之后,便没有了持斋一说,中原僧人大多是需要劳作,一日两餐无法保证体力,故而修改了这条戒律。”

&ep;&ep;花千遇啧了一声,说道:“随机应变,还挺灵活。”

&ep;&ep;法显点点头,含笑说道:“佛门戒律本就不是不知变通,是故因地制宜,因地而变。”

&ep;&ep;花千遇眼波流转,心神一动,斜斜望着法显,拖长声音说道:“那法师你吃过肉吗?”

&ep;&ep;问一个出家人是否吃过肉,这是极为失礼的事,而花千遇本来就是一个不讲礼数的人,不过也是因人而异,不能得罪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去招惹,说白了她就是看人下菜。

&ep;&ep;她是吃定了法显脾气好,不会轻易发火,才敢一而再再而叁的出言挑衅。

&ep;&ep;法显摇头道:“不曾。”

&ep;&ep;花千遇不信,怀疑的看着他说:“出家之前也没有吃过吗?”

&ep;&ep;法显也不瞒她,实言相告:“贫僧自幼便为住持所养育,自小生活在佛寺中,故而未曾食过荤腥。”

&ep;&ep;他出生之时,便被双亲所遗弃在山中,幸而被当时云台寺的僧人所遇见,不忍他殒命在山里,便将他抱回了佛寺。

&ep;&ep;云台寺养育他,却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出家,而是等他有了自己的想法,让他自己做决定。

&ep;&ep;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希望以后能教化世人,少一些像他一样,为人所抛弃的孩童,又希望世人皆都心存善意,所以才决定出家。

&ep;&ep;花千遇同情的看着他,摇头叹息的说:“惨,太惨了。”

&ep;&ep;法显抬目看她,漆黑的眼瞳清明透彻,仿佛能勘透世间一切,他缓缓说道:“人各有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施主不必为此介怀。”

&ep;&ep;“不,我是说,你竟然没有吃过肉,这也太惨了吧。”

&ep;&ep;法显:“……”

&ep;&ep;他沉默几息,继而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又道:“对于贫僧来说,却是从未沾染业障,是求之不得的幸事,不算是遗憾。”

&ep;&ep;花千遇很不屑他悲天悯人到略显矫情的言辞,不过嘴上还是随口恭维道:“法师品行高洁,令人钦佩不已。”

&ep;&ep;还未等法显回应,她又说:“法师,再拜托你一件事。”

&ep;&ep;法显的目光看向她,平和的问道:“施主,想让贫僧帮何事?”

&ep;&ep;花千遇神情一变,颇为苦恼的说:“我买了一些干果,只是果皮太坚硬,我一个弱女子又剥不开,就麻烦法师帮我剥一下了。”

&ep;&ep;闻言,常悟眼角轻抽。

&ep;&ep;是谁短短片刻就屠杀十几个强盗的,这不要脸的境界真让人瞠目结舌。

&ep;&ep;他正要替法显婉拒:“施主你……”

&ep;&ep;花千遇却抢先一步,揶揄的说:“法师不会连这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吧?”

&ep;&ep;常悟顿时转头看她,没给她一个好眼色。

&ep;&ep;花千遇视他如无物,只是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法显,她的嘴角微翘,带着笑意的脸上是妖娆入骨的媚意。

&ep;&ep;法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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