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娘子偷没偷线她知道,别人也知道,之前做绣衣楼的活儿,她总是说彩线不够,其实都是她昧下了。绣衣楼给的多,聂母就不和她一般见识,只要把活儿做漂亮就行。现在柳记铺子发下来的材料却是有数的,来顺送丝线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这种粗的丝线比较贵重,所以没有多的给娘子们自己用,千万别截留。勾发网的丝线和普通丝线可不同,需要更加结实,因为发网拉扯来拉扯去,需要更大的承受力。

&ep;&ep;张婶子等人也劝黄娘子明天再拆,今儿大家都交活儿,明天再来。

&ep;&ep;黄娘子拉着脸,心里很想发狠明天就不来了,哼,拿她们当苦力,就给这么点钱。要不是她们帮忙绣花勾发网,他聂家能在铺子里赚钱?再说了,这几天铺子里发网的订货量很大,所以聂母很着急,把绣衣楼的活儿都停了,还让她们介绍手巧的闺女也来做活儿呢,要是自己不来,那她损失可大了,保管得急。

&ep;&ep;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事儿,却只想聂母针对她,不偏心她,只觉得聂家活着吃饭喘气都是靠她养着。

&ep;&ep;典型的做一分,就想一百分。

&ep;&ep;她扭头看到聂青禾几个,手里还拎着荷叶包,透出了很重的油渍,怕是又买肉了,俩孩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又在吃零嘴儿。

&ep;&ep;想起自己家已经十几天没吃到肉味儿,而聂青禾家最近频频改善生活,不是鱼就是肉,她酸得那股子酸气从胃里直冲鼻子。

&ep;&ep;“哟,大忙人这是回来啦。知道的你是去铺子里做工,不知道的还不定想啥呢。”

&ep;&ep;聂青禾淡淡道:“我就在铺子里坐着,你要是好奇我做什么去看看不就行了?”这人真有意思,发网她也勾了,难不成勾完就拉倒,不要卖的?说这样的酸话,好没劲。

&ep;&ep;聂青禾前世的咸鱼很大一块也表现在人际关系上,就懒得和人置气吵架,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她就佛系得很,觉得和人吵架是浪费时间和精神。

&ep;&ep;人的情绪是很有价值的好吧,干嘛要浪费给不值当的人?

&ep;&ep;在她看来,被人恶意挑衅就好比路边看到一泡狗屎。

&ep;&ep;你要是佛系,你不理睬他,就等于看一眼狗屎绕过去就行。

&ep;&ep;你要是不够淡定,你就会上当和对方吵几句,这就等于你对着一泡狗屎表达嫌恶之情,难免情绪波动,生气伤身。

&ep;&ep;而如果更较真的呢,可能就会和人大打出手,这就好比忍不住嫌弃一泡狗屎,还得上去踩一脚,甚至抓一手,简直恶心到家。

&ep;&ep;最最厉害的呢,就莫过于和人大打出手,还损失惨重,导致不可挽回的伤害。

&ep;&ep;这简直就是上赶着吃狗屎了啊!!!那岂不是亏大了!!!

&ep;&ep;黄娘子不觉得聂青禾是淡定不生气,反而以为聂青禾故意挑衅自己呢,要不干嘛让自己去铺子看?她这是笑话自己去不了铺子?还是笑话自己没钱去梳妆打扮?真是气死她了!

&ep;&ep;她咬着牙:“我哪里有那个好命啊,这不是得当牛做马地干活儿吗?不像你是铺子里的女掌柜,今儿又赚多少钱啊,再过些日子就发大财了吧,什么时候当老板娘啊?”

&ep;&ep;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别说是聂母当场冷了脸,张婶子几个都直皱眉,觉得她太过分了。

&ep;&ep;张婶子几个纷纷让她赶紧走了。

&ep;&ep;黄娘子瞄着聂母脸色铁青,怕是要发作,却又怕自己不帮她干活儿不敢发作,就有一种痛快地爽感,浑身都舒坦。

&ep;&ep;聂青禾看聂母气得脸色不好,怕她动气伤身,就笑了笑,淡声道:“黄家婶子,你们家这是全家吃了一百年的老酸菜吗?怎么酸气冲天?承你吉言,我在铺子赚了钱,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当老板娘呢。”

&ep;&ep;她也没想一辈子给人打工,她只是和柳记合作,等攒够钱了自然可以开铺子当老板娘。

&ep;&ep;黄娘子说的老板娘是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抛头露面,就是去勾搭男人的,想勾搭柳家的爷们儿当老板娘,没想到聂青禾居然直接这样说,反而让她不知道怎么接。

&ep;&ep;难道柳家真的选她当三儿媳了?

&ep;&ep;她脸色阴晴不定,气呼呼地摔摔打打地拿了东西就想走。

&ep;&ep;聂青禾侧跨一步挡着她,清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双水润的杏眼却清清冷冷地睨着黄娘子。

&ep;&ep;黄娘子心里一咯登,吓得退了一步,“你干嘛?”

&ep;&ep;聂青禾扬眉,“没啥,就是告诉你,以后都不用来我家做活儿了。”

&ep;&ep;切,你想当臭狗屎,我还懒得闻味儿呢。这母女俩不愧是一家子的。

&ep;&ep;黄娘子下意识喊道:“怎么的,怎么的,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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