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个聪明伶俐的,要是读书,保不齐真奔个好前程光宗耀祖呢,不读书白瞎好苗子了。

&ep;&ep;实在不行,就让小力试试,反正刚开蒙花钱不多。真要是有那个天分的,读一年就见成效,要没那个天分,也就歇了心思。

&ep;&ep;他性子木讷,不是个感情外放的,这些话自己盘算一下却说不出口,尤其不能说亲娘和弟弟半点不对的地方。

&ep;&ep;聂青禾看他在发呆,估计是酒后上头加上被孩子们怼得有点懵。

&ep;&ep;聂父是真懵,他没想到大闺女病了一场,突然就带上了刺儿,二闺女虽然是个小辣椒,可以前说话也没这么硬气,至少不敢顶嘴的,今晚上这也太反常了。

&ep;&ep;聂青禾给旁边帮聂母劈麻纤维的小力使个眼色,比划一下,聂小力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就跑过去缠着聂父。

&ep;&ep;“爹你教我识字。”

&ep;&ep;聂父看他这么主动,也乐得把自己那点存货拉出来教儿子,每个男人都想在自己孩子身上找成就感,孩子的崇拜以及优秀,都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高大。

&ep;&ep;结果磕把瓜子的功夫,聂小力就把他爹那点存货给掏澄干净了。

&ep;&ep;“爹,你这也不行啊,不够我学的。”

&ep;&ep;聂青禾在一旁偷笑,她看了一下,这时候的文字一部分是繁体一部分是简体,并不全然是繁体字。

&ep;&ep;这个她可会了。

&ep;&ep;她也凑过去,“爹,我洗碗的时候也跟着学了一下。”她也拿起木棍,在地上把聂二壮教的所有字都写了一遍。

&ep;&ep;聂二壮:“!!!”

&ep;&ep;这么一看自己闺女儿子可比四弟灵光多了,当初四弟开蒙的时候,几页书背了好久,几个字也是颠三倒四地写。

&ep;&ep;他心里不禁犯了嘀咕,难不成自己闺女儿子真是读书的料?

&ep;&ep;这时候闺女是没人出去读书的,但儿子出去学了可以回来教啊,侄女加俩闺女,一份钱四个人学,多赚啊!

&ep;&ep;他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

&ep;&ep;这时候自然是没有电灯的,也没有后世那种煤油灯和蜡烛。富贵人家里倒是会点牛油蜡烛或者石蜡做的蜡烛,但是普通人家里可舍不得买。他们家一直都用菜油点灯,光线昏暗黑烟大,做活儿也不方便,很容易弄坏眼睛,而且菜油还要用来做菜,哪里舍得点灯呢,很多时候就是藉着灶膛里的余烬亮光,赶紧收拾一下。

&ep;&ep;本着不伤眼睛不费油的原则,他们家二更梆子一响就各自上炕。

&ep;&ep;早睡早起,省油,早上还能多干活儿。

&ep;&ep;夫妻俩住东间,聂云朵带着弟弟妹妹住西间,因为屋子小,炕也不大。

&ep;&ep;上了炕,聂母忍不住问男人,“当家的,你咋想的?”

&ep;&ep;聂二壮:“都晚了,快困觉吧。”

&ep;&ep;聂母不高兴了,推搡了他一把,“你就知道困觉,当着孩子的面我不说啥,现在就咱俩我还不能说说?你看看,自从我跟着你这过得什么日子?累死累活地赚钱,想着让孩子们过点好日子,能吃上两口肉。结果咱多赚点,你娘就都要去,这赚的还有个什么意思?孝敬公婆也是该当的,可凭什么咱还得连你四弟也孝敬着?不是说好分了家各自过日子?我自己过,我累死我愿意,现在我累死也赚不到好,孩子也跟着受罪,哼!”

&ep;&ep;她一翻身,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另一头去了。

&ep;&ep;聂母躺在那里,越想越委屈,聂老婆子整天卖惨哭穷,可其实自家过得还不如他们乡下庄户人呢。

&ep;&ep;人家庄户人地里有粮食,房前屋后有菜园子,院子里还养了鸡鸭下蛋,条件好的猪圈里再养头猪。逢年过节的,人家鸡蛋有的吃,还能杀只鸡犒劳一下。

&ep;&ep;自家有什么?自从聂老婆子一个月要一两一百钱去,家里就没买过肉,都是靠着逢年过节男人发那一条肉回来打牙祭。别说白米白面,就黑面都吃不起,还得掺着很多糙粮,小力起初咽不下去,伸着脖子硬咽,青禾病了好些天,也就吃了几碗鸡蛋羹,连口细面条没吃上。

&ep;&ep;家里一坛子油都能吃多半年!没有油水,她做饭能好吃?

&ep;&ep;聂老婆子还装大度说什么“我也不是那跋扈的恶婆婆,我拿走一两,还给你们留下一两呢,孩子娘不是还绣花织鞋子,云朵也能去绣花赚钱,还不都是你们当叔叔婶子的拿了。我看你们一个月至少赚四五两呢,跟我哭穷罢了”。听听这是人话?

&ep;&ep;剩下那九百钱能干嘛?

&ep;&ep;他们加上侄女一共七口人,人头税得交,吃饭穿衣就是大头,柴火、井水也得花钱买,还有日常的人情往来,再有个头疼脑热抓药,那都是钱。如果遇上不好的年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