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止是这一晚,后来的几日里,李瀛也一直没有来过。

&ep;&ep;旧伤不再作痛之后,云清辞这日起了个大早,他步出小院,意外看到父亲正在练拳,他算了算日子,问道:“父亲今日怎么不上朝?”

&ep;&ep;云相收了拳风,扭身看他,道:“陛下近来身体不好,闭朝一月,怎么,你整天跟清萧在一起,他没跟你说?”

&ep;&ep;“没有。”云清辞下意识问:“李瀛病了?什么病?”

&ep;&ep;“听柳先生说没有大碍。”云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你若是担心,便进宫去看看。”

&ep;&ep;“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清辞皱了皱眉,道:“我就是担心他万一病死了,我岂不是和离不了了?”

&ep;&ep;云相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p;&ep;云清辞忽觉不对:“他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ep;&ep;身为辅国,父亲一直很看重李瀛的身体,如今这般泰然自若……云清辞眉梢一扬,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ep;&ep;云相哈哈笑了起来,挥手示意他在石桌前坐下,道:“陛下是称病闭朝一月,但实际上是离开了上阳,说是要亲自去办一件要事,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只嘱咐了我和你三哥,多多留意一下张家的动静。”

&ep;&ep;云清辞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如今他与云家上下一心,只要李瀛不对云家下手,那他们就相安无事,若是他要有什么动静,父亲也不会没有察觉。

&ep;&ep;树荫底下好乘凉,此次跟父兄和好如初,云清辞才发现日子可以过的这般惬意。

&ep;&ep;他道:“天气转暖,我明日便去别院住了,跟您说一声。“

&ep;&ep;“你母亲种的那满园的桃,也要开花了吧?”

&ep;&ep;“对,我每年都会去住,顺便把院子打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葺的地方,想把它保持原样。”

&ep;&ep;和父亲聊天的第二日,云清辞就搬到了别院,因为每年都会过去,院子里一直留有守院的家仆。

&ep;&ep;他不得不承认,那二十年里,李瀛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就连这个别院,也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ep;&ep;云清辞时常会想起他割肉喂蛇的那一幕,尽管他告诉自己,李瀛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后悔才想要回到曾经,他所付出的代价都是他活该,跟他云清辞没有半分关系。

&ep;&ep;但他还是觉得李瀛的举动过于疯魔。

&ep;&ep;那一幕几乎刻在了他心里。

&ep;&ep;李瀛除了隐瞒了割肉喂蛇的事情,还隐瞒了什么?他最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和交换条件有关系么?

&ep;&ep;二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别院外面来了一队黑衣人,有人下马来叫门,守门的下人刚打开门,就被这一幕吓得一哆嗦。

&ep;&ep;但他很快认出了后方站着的男人,“陛下……”

&ep;&ep;“开门,让马车进去。”

&ep;&ep;这人一边开门,一边通知婆子去喊云清辞,李瀛却制止了他,道:“先让他休息吧。”

&ep;&ep;侍卫从马车里扶出了一个浑身染血的人,没多久,就有人骑着快马挟着太医前来。

&ep;&ep;外面的动静让云清辞生出了警惕,他张开眼睛,隐约听到隔壁房门吱呀被打开的声音,还有细细的私语。

&ep;&ep;他随手摸过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坐起身的时候又重新塞了回去,自行下了床,然后凑近门边去听。

&ep;&ep;片刻之后,他听到了李瀛随口吩咐什么的声音,心里一松,立刻拉开了房门,恼道:“你怎么……这么多人?”

&ep;&ep;李瀛立在偏房门前看他,他身姿修长,身后烛火昏黄,面容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ep;&ep;云清辞愣了一下,几步走了过去,不高兴道:“你怎么在这儿?”

&ep;&ep;“你大哥哥,我接回来了。”

&ep;&ep;云清辞又愣了一下,他蓦地绕过李瀛,迫不及待地冲进偏房,一眼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ep;&ep;对方形削骨瘦,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显然受过了一番折磨。

&ep;&ep;云清辞不认识他,但李瀛既然说他是大哥,那他一定就是了。

&ep;&ep;他有些无措地站了一会儿,重新走出来,语气呐呐:“他,他……”

&ep;&ep;“别担心,他只是需要休养,不会又危险的。”

&ep;&ep;“你,你去了,北宸?”

&ep;&ep;“是去交易。”李瀛道:“我此前命人带信过去,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没想到北宸此前便已经盯上了你大哥哥,幸好我抓了阮怜,可以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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