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口鼻一片血腥,眼前一片晕眩,她重重咳了一声,看着面前被自己养大的魔鬼。

&ep;&ep;他的乌眸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里头究竟藏着的恨还是怨,几乎看不清楚。

&ep;&ep;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对自己的母亲下手而毫不留情的?

&ep;&ep;哪怕,哪怕他知道了什么……她对他依旧有养育之恩,不是么?

&ep;&ep;“阿瀛,阿瀛,你,你告诉母后。母后做错了什么?”她含糊不清,泪水与血水一起弄花了整张脸。

&ep;&ep;做错了什么,李瀛不会告诉她。

&ep;&ep;该说的,在前世都已经说过了,云清辞希望亲眼看到她死,那他再送她去死一次。

&ep;&ep;前世他太恨了,于是只是将她剥皮抽筋,死的太快,只能剁碎了喂狗。但今生,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折腾。

&ep;&ep;来一点点地,哄云清辞开心。

&ep;&ep;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李瀛了。

&ep;&ep;“阿瀛,阿瀛,你为什么这样对母后,你为什么……”

&ep;&ep;“阿瀛。”鹤唳凤鸣般的声音传来,云清辞说:“她好吵啊。”

&ep;&ep;李瀛的目光落在了太后开合的嘴巴上,一股莫大的恐惧爬上了她的全身。

&ep;&ep;柳自如觉得这扇门里放进去了两个疯子。

&ep;&ep;来之前,李瀛告诉他,等他和君后进入太慈宫后,便令外面的禁卫退到百尺之外。

&ep;&ep;但现在,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幻听,好像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ep;&ep;他问银喜:“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ep;&ep;银喜和金欢对视一眼,谨慎地摇了摇头。

&ep;&ep;太慈宫已经彻底没有了声音,光鲜亮丽的太后蜷缩在一旁,手脚筋皆被挑断,舌头断在一旁,她只能艰难地挪动着。

&ep;&ep;秦芫被踢了一脚之后便躺在地上装死。

&ep;&ep;他已经意识到,宽厚的天子已经消失不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努力想把一切做好,于是处处束手束脚的孩子,他长大了,长成了一只凶残暴佞的猛虎。

&ep;&ep;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了在什么时候使用雷霆手段。

&ep;&ep;这只猛虎,如今正养在君后的手下,唯他是从。

&ep;&ep;张太后眼睁睁看着一个银靴停在她面前的不远处,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ep;&ep;云清辞的跋扈与偏执都是她教唆出来的,她告诉他如何去惩罚那些宫人,逼得他成为一个人见人怕的君后。

&ep;&ep;可现在,他把这些手段都用在了她身上。

&ep;&ep;她乞求地抬起眼,她已经意识到,求李瀛没有用,李瀛现在就是云清辞手中的一把刀,而且他心甘情愿,比谁都清醒地做了云清辞手中的一把刀。

&ep;&ep;她开始后悔。

&ep;&ep;不该为了一己快活,欣赏那两只幼虫撕咬,她没有想过,他们会在撕咬之中逐渐变得强大,突然合力来对她发起攻击。

&ep;&ep;早知道,一起弄死,就好了。

&ep;&ep;云清辞究竟有多恨她,他是什么时候,忽然醒悟过来,是她在挑拨离间的。

&ep;&ep;李瀛固然以前就不止一次地对她发脾气,警告她,可他到底是自幼便被教育尊师重道的人,他为什么,会突然毫不留情地反扑。

&ep;&ep;云清辞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ep;&ep;他觉得快活极了,看李瀛惩罚她,比自己亲自下手还要痛快。

&ep;&ep;这个女人究竟在背后笑了他多少次,她看了他多少笑话,又看了李瀛多少笑话?

&ep;&ep;他没有靠近对方,太后也已经无法再行张狂。

&ep;&ep;“今日小年,母后不慎遇刺,还是要尽快请太医来看才是。”

&ep;&ep;他看向李瀛,道:“母后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可得保护好她,多尽孝道才是。”

&ep;&ep;“君后说的有理。”

&ep;&ep;云清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p;&ep;李瀛取出绢布,将剑上血迹拭去,旋身跟上云清辞。

&ep;&ep;他们出了太慈宫,柳自如等人匆匆迎上,李瀛开口,道:“太后受了伤,你去请值得信任的太医来看看。”

&ep;&ep;柳自如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剑,深吸一口气,道:“是。”

&ep;&ep;云清辞走了几步,忽然弯腰从地上掬起一抔雪来,然后放在手中来回地团。

&ep;&ep;银喜与金欢远远地跟着。

&ep;&ep;李瀛告诉他,“小心冻着。”

&ep;&ep;云清辞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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