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仿佛有一千只厉鬼在齐声尖叫,銮驾之上,他猛地按住额头,脑中尖锐的刺痛让他脸色惨白,冷汗密密麻麻渗出鬓角。

&ep;&ep;“陛下,陛下?”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李瀛猝然回神,他双瞳乌黑,有那么几息,他直勾勾地在盯着面前的人。柳自如屏住呼吸,轻声道:“咱们到了。”

&ep;&ep;李瀛立刻扭脸去看身边,柳自如又道:“方才君后喊您一直不理,便自己下去了。”

&ep;&ep;他抬眼,云清辞果真已经下了銮驾,身影正好进门,消失在视线中。

&ep;&ep;他霍地起身,柳自如提醒:“您的脸色……”

&ep;&ep;李瀛放慢脚步,给了自己平复情绪的时间。

&ep;&ep;柳自如神色略显担忧,他总觉得,陛下自打那晚喊着素簪醒来,精神就不太对劲。

&ep;&ep;云清辞在主位坐下之后,李瀛才走进来,淡淡开口:“都起来说话。”

&ep;&ep;乐坊先生起身,命人奉上热茶。云清辞则看了李瀛一眼。怎么觉得重活一次,李瀛好像变小气了,不过是提议建个观景楼罢了,至于一路堵着耳朵装没听到么?

&ep;&ep;李瀛在他身畔落座,接到他的视线,解释道:“方才,朕在想事情。”

&ep;&ep;骗人精。云清辞没有多问,道:“那咱们开始吧。”

&ep;&ep;李瀛略显疲惫地抬了抬手,柳自如便道:“你去,把所有乐师都叫上来。”

&ep;&ep;很快,一众穿着白衣插着木簪的乐师便跪在了云清辞面前,他让人都站起来,目光落在几个仪态不错的人身上,道:“都抬起头来。”

&ep;&ep;李瀛抚着杯沿,面无表情地望着云清辞。

&ep;&ep;后者已经从主位站起,不停地在一干俊俏青年身上看来看去,眸子微微发着光,他伸出手指点出了几个相貌凸出的:“你,你,你,你,还有……你们两个,到前头来。”

&ep;&ep;被点到的人均有些紧张,因为他们好像同时收到了死亡与荣光两种视线。

&ep;&ep;几个人战战兢兢地来到云清辞面前,又听他道:“站直一些。”

&ep;&ep;云清辞细心观察着,腰,腿,肩,背,然后转身,一脸高兴地对李瀛道:“就这几个吧,带我宫里去。”

&ep;&ep;李瀛剃刀一样的目光在几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中间生的最俊俏的人脸上,几息后才道:“就依君后的意思。”

&ep;&ep;云清辞大为满意,道:“好了,起驾回宫。”

&ep;&ep;他平平伸手,银喜刚要上前,便见一道阴影袭来,当即吓得后退一步。

&ep;&ep;李瀛托住了云清辞的手,道:“今日有些晚了,不然让他们明日再来陪你。”

&ep;&ep;云清辞看他。

&ep;&ep;李瀛松口:“那便今日。”

&ep;&ep;銮驾回宫,后头跟了六个乐师。

&ep;&ep;朝阳宫前,云清辞再次被牵着下来时,很是体贴地道:“陛下如果累了,不若先回去休息。”

&ep;&ep;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李瀛留不留都无所谓,他看对方脸色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ep;&ep;李瀛静静望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有脑疾还是为了表示自己不累,他又将云清辞抱了起来,大步迈入了宫里。

&ep;&ep;云清辞感觉莫名:“你干什么?”

&ep;&ep;“陪君后赏乐。”

&ep;&ep;云清辞眯了眯眼睛,脸上的不悦都表现那么明显了,还在这儿跟他表示宽宏大度呢。

&ep;&ep;罢了,既然李瀛乐意,他也不介意就着对方不爽的脸色下饭。

&ep;&ep;重新端坐在桌案后面,俊俏青年齐齐奏乐,舞女重新跳起婀娜舞蹈,云清辞终于真正高兴起来。

&ep;&ep;他频频朝几个乐师处看,满脸欣赏与着迷,时不时还会收到那边投来的或腼腆或紧张的视线。

&ep;&ep;李瀛眸色阴冷如刀。

&ep;&ep;有乐师不经意与他目光撞上,顿时心中一寒,急忙垂首,尽心奏乐。

&ep;&ep;云清辞看的十分尽兴,时不时为舞女漂亮的旋转大力鼓掌,快活至极:“好!”

&ep;&ep;腰间忽地一紧,他被一只长臂勾起,被迫落座在身边人的腿上,云清辞下意识看他,唇边还有果糕残渣。

&ep;&ep;男人给他擦干净了嘴巴,手指拂开他颊边碎发,低声道:“这么高兴?”

&ep;&ep;“美人美景,岂有不高兴之理?”

&ep;&ep;李瀛抿唇一笑,拿过温酒器上的铜壶,将冒着热气的果酒倒入杯中,端到他面前,道:“美人美景,当以美酒作陪。”

&ep;&ep;此话甚是有理,云清辞伸手去接,却被他故意躲开,冠服端严的天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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