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瀛如今过于喜怒无常,柳自如不敢谈辛苦,也不敢再耽搁。

&ep;&ep;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了太尉府上。邱显正在练鞭,柳自如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太尉府上四公子在唉声叹气:“大哥哥,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就歇一会儿。”

&ep;&ep;邱显一鞭子抽在了他脚下,邱扬便嗷了一声,赶紧伸直胳膊,重新扎稳马步。

&ep;&ep;“邱统领。”邱显是邱家老大,也是邱太尉最看重的孩子,他很快将鞭子递给下人,匆匆上前,见礼道:“柳先生。”

&ep;&ep;“陛下口谕,两日后行天子法驾,还望统领带上几队好手,列好方阵近身护卫。”

&ep;&ep;邱显神色意外:“敢问欲行法驾,是有何重事?”

&ep;&ep;“一言难尽。”柳自如叹了口气:“口谕带到,我就得先回去了,请统领务必妥帖行事。”

&ep;&ep;这就算是忠告了。

&ep;&ep;邱显神色凝重,道:“多谢先生提点。”

&ep;&ep;柳自如匆匆离开,邱扬已经趁机晃荡到他面前:“大哥哥,柳先生亲自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ep;&ep;“这还用说?”邱显皱起了眉,道:“可若是重事,又为何筹备的如此着急?”

&ep;&ep;“那就说明对陛下很重要,但对天下没那么重要。”邱扬分析,忽然一拍手,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要去相府接君后回宫啊?”

&ep;&ep;“君后?”邱显眸中溢出嘲弄:“那个疯子,他也配?”

&ep;&ep;“……其实我觉得他也没那么不堪。”

&ep;&ep;“不是在冰上欺负你的时候了?”

&ep;&ep;邱扬微微挺直了腰,一本正经道:“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欺负的。”

&ep;&ep;“哼。”邱显重新接过鞭子,又狠狠朝他抽了过来:“让你多读书!不学无术的东西,见到好看的脸就什么都忘了!”

&ep;&ep;邱扬被抽的呲牙咧嘴:“你就气吧,说不准陛下就是准备拿法驾接他回宫,你堂堂大统领不过就是陛下给他长脸的挂件之一——”

&ep;&ep;邱显冷笑:“荒谬,一个回门连仪驾都没有的废后,他云清辞若还能翻天,你就是我大哥哥。”

&ep;&ep;第9章

&ep;&ep;云清辞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头摆着一个浅口小瓶,里面膏体透明。

&ep;&ep;他想起来,这是李瀛在亭子里要给他涂的疗伤圣药,昨日被他拒绝,晚上竟又送了过来。

&ep;&ep;深夜冒着风雪前来,目的是为了送药?

&ep;&ep;若说他没有在打什么坏主意,那就是见了鬼了。

&ep;&ep;他披上棉衣,起身来到桌案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深色木牌吊坠。虽是木制,可触手沉重,雕纹繁复,许是时常端详清理,表面十分光滑,缝隙间也无积灰。

&ep;&ep;这是李瀛亲手取于红豆木,纹路也是他亲手所刻,上面用云纹水波星月凤凰等元素组成了一副风景字,是云清辞的‘辞’字。

&ep;&ep;李瀛有一块差不多的,一样用采用诸多元素,与凤对应,刻了个龙,组成的风景字是他的‘瀛’。

&ep;&ep;他还在两个木牌之间夹了磁石,只要相对,便会吸在一处,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分开。第一次拿给云清辞的时候,就是一对相拥的木牌,起先云清辞还以为是一个整体,直到李瀛拿着他的手,两人一起将木牌分开,此后各执一块。

&ep;&ep;这是新婚的时候,李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ep;&ep;云清辞舍不得戴,也不让李瀛常戴,生怕弄丢了,但日间还是时常会拿在手中观摩,上面的每一寸纹路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血里。

&ep;&ep;青司令由青司首领掌管,而最高上级,便是持有这块木牌的人,也就是云清辞。

&ep;&ep;他日常联络会使用特质的青色角香,但这次被赶出来的匆忙,没有携带,回宫去取显然不现实,只能拿这个了。

&ep;&ep;要抽个时间,把与青司对接的信物换掉,他要慢慢地,将李瀛彻底剔出自己的人生。

&ep;&ep;云清辞将木牌戴在身上,同时压了环佩,大冷的天,他没有陪父兄一起去吃早饭,而是在自己屋内填了肚子。

&ep;&ep;收拾妥当,出门便遇到了云清夙:“好了?小侯爷来接咱们去冰场,正好你出来了,今日二哥哥休沐,也一起去。”

&ep;&ep;云清辞听话地跟上他,道:“父亲呢?”

&ep;&ep;“父亲要去八珍居,今日拍卖有他喜欢的釉采,之前已经去踩过好几回点了,他是非拿不可的。”

&ep;&ep;父亲这点小爱好云清辞也知道,只是这回父亲是要伤一回心了,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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