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耳便关心了,那你在我沐浴的时候便来了,我在灯下多缝了一只暖耳,那么久的时间,你以为我是为你做的时间里,为什么没有想到关心呢?”

&ep;&ep;“我不是,你沐浴的时候来的……”

&ep;&ep;“……”居然骗他,云清辞道:“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ep;&ep;“你快做好的时候。”李瀛抿唇,未料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来不久,你就剪线了。”

&ep;&ep;云清辞面无表情地道:“那这不久的时间里,你难道没有在窃喜?你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让我帮你戴上,怎么就没想到关心我呢?”

&ep;&ep;他缓缓地道:“您伪装深情的技艺,还不如以前呢。”

&ep;&ep;李瀛猝然望他。

&ep;&ep;他头发漆黑,睫毛漆黑,眼珠也漆黑,深渊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如此便衬托着脸分外的白,像是被抽干了血色一样,惨厉的白。

&ep;&ep;云清辞不喜欢这样。

&ep;&ep;如今他已重生,一切重新开局,父兄皆在,和李瀛搞好关系,让云家站的更稳才是正道。

&ep;&ep;他不想再继续纠缠,只想与他相敬如宾,保持最佳的合作关系。他前世创建青司为李瀛监视群臣,那是一股让人闻风丧胆的势力,也是让李瀛可以高枕无忧做好权皇的势力。

&ep;&ep;虽然后来他在李瀛的哄骗下将青司完全交付了出去,手上没留半张底牌。

&ep;&ep;但如今青司还在他手上,青司首领也只认他,换句话说,李瀛每个月获取的诸多情报都得过他的手。

&ep;&ep;李瀛的心中只有帝王大业,他业已想开不会再继续纠缠,那么这一世,或可互取所需,平治山河……

&ep;&ep;平不了,就杀了他。

&ep;&ep;但李瀛今日的步步紧逼,还是让他失了分寸。

&ep;&ep;不该让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机手段侮辱这段干净纯洁的利益关系。

&ep;&ep;千头万绪不过一瞬,云清辞启唇,道:“臣的意思是……”

&ep;&ep;“我知道。”

&ep;&ep;“?”知道什么?

&ep;&ep;“你只是太生气了,口不择言。”

&ep;&ep;这也省了他费心找理由,云清辞点了点头,道:“是。”

&ep;&ep;“暖耳,”李瀛嗓音微哑:“就依你,赔他吧。”

&ep;&ep;这才是他熟悉的李瀛,他不该将这点小事放在眼里,更不该在此与他浪费口舌争论不休。

&ep;&ep;云清辞把暖耳收了起来,道:“好。”

&ep;&ep;他从善如流地收起了尖酸与刻薄,又变得乖巧可人。云清辞不是没在李瀛面前刻薄过,但那都是因为李瀛维护别人,他生气嫉恨,云清辞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维护过任何人,更不要说,是一个对他有好感的男人。

&ep;&ep;云清辞不该在乎那些人的,他应该只在乎李瀛。

&ep;&ep;可现在,云清辞讥讽他,伪装深情。

&ep;&ep;云清辞躺了下去,乌黑长发铺散在枕上,精致容颜如珠似玉,眼神软软:“陛下。”

&ep;&ep;理智提醒李瀛该离开了,可听他一喊,又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微微恍惚:“嗯?”

&ep;&ep;“夜深了。”云清辞下逐客令:“早些回去休息吧。”

&ep;&ep;他没有留他的打算。

&ep;&ep;李瀛下颌绷紧,沉默地给他掖了一下被角。云清辞跟着上手扯了扯,道:“不用费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ep;&ep;李瀛便道:“好。”

&ep;&ep;他站了起来,伸手为他放下了床帏,看上去好像在依依不舍。

&ep;&ep;云清辞的目光又变得迷惑了起来。

&ep;&ep;李瀛的脚步声远去,临走之前,还体贴地帮他熄了灯,云清辞一边思索着如何尽快与宫中眼线取得联系,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ep;&ep;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苍如修竹的手撩开了厚重床帏,那只手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才终于抽回。

&ep;&ep;他们实在太熟悉,熟悉到几乎已经把彼此刻入骨髓,就像李瀛在满月阁毫无防备地被他拿银针刺入手臂,云清辞对于他的靠近也毫无所觉。

&ep;&ep;雪夜漫长,人容易睡的很沉,柳自如忽然半梦半醒,不见半点灯火的屋内立着一个人。

&ep;&ep;浑身的毛发齐齐起立,柳自如豁然探向枕下,火折子呼地亮起。

&ep;&ep;“陛下……!”

&ep;&ep;他认出了对方,李瀛寂静地站着,身影比暗夜更黑,气息比深渊更沉,仿佛有无尽的黑潮将他从头包裹到脚。

&ep;&ep;柳自如翻身下来点上了灯,盖好灯罩,昏黄的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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