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雪霁,沧澜湖冻上厚厚的冰,冰嬉节到了。

&ep;&ep;云清辞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便摘了纱布。好在冬日帽檐很大,可以挡住伤口,他一大早便起来,将自己收拾妥当,乘车和四哥一起出了门。

&ep;&ep;李瀛晚了一步,柳自如从门前回来,回禀:“君后和四公子一起出去了,也是沧澜湖。”

&ep;&ep;沧澜湖畔已经摊贩聚集,人潮汹涌,晴朗的天,到处是雪,天际白蓝交接,美轮美奂。

&ep;&ep;云清辞走下马车,合目吸了口气,冰凉的雪气入了肺腑,通身清爽。

&ep;&ep;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夙。”

&ep;&ep;云清辞抬眼,云清夙已经迎上前去:“小侯爷。”

&ep;&ep;燕昭公主独子,李瀛年幼时的伴读,林怀瑾。

&ep;&ep;都是国子监读过书的,他和云清夙关系不错,确切地说,他和李瀛以及云清辞关系都不错。

&ep;&ep;一年多前,云清辞杖毙了一个接近李瀛的宫奴,林怀瑾正好路过,仗着年长一岁与往日情分,对云清辞严加斥责,两人发生了几句口角。

&ep;&ep;之后李瀛赶到,那个时候,李瀛还知道为他说好话,他告诉林怀瑾:“他并非本性如此,只是过于爱朕,朕会管好他的。”

&ep;&ep;云清辞一直不明白,为何李瀛会当着林怀瑾的面说那种相对私密的话,但那时的他极为受用,他认为李瀛懂他。

&ep;&ep;后来他被打入冷宫,林怀瑾去帮他向李瀛求情:“纵使相府结党有罪,君后又有什么罪?这么多年,你真的看不透他的心吗?”

&ep;&ep;“陛下是不是忘记了。”他还当着云清辞的面质问李瀛:“你说过,他并非本性偏执,只是因为爱你,现在,你要以狂妄跋扈治他的罪,难道这是陛下的捧杀之计吗?!”

&ep;&ep;李瀛盛怒之下把他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ep;&ep;直到那时,云清辞才知道,李瀛当年那句话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对林怀瑾说的。

&ep;&ep;耳畔喧哗,云清辞的脸庞一如既往地精致,洁白帽檐更衬得乖巧可人,林怀瑾走上前来,躬身见礼:“参见君后。”

&ep;&ep;“叫小辞吧。”云清夙道:“人多眼杂,这样安全。”

&ep;&ep;林怀瑾沉默了一下,嗓音微哑:“小辞。”

&ep;&ep;不远处,李瀛的马车停下,他撩开车帘,看到了云清辞身边的林怀瑾。

&ep;&ep;柳自如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

&ep;&ep;第5章

&ep;&ep;冰嬉节是个民间节日,但有时候天子也会参与进来,与民同乐,穿着冰履在冰面追逐,是靖国儿郎们极其喜欢的冬日赛事。

&ep;&ep;本来,今年礼部也是要着人安排,同时通知各营安防提前准备,但折子报上去,被刚和君后吵了一架的天子压了下来,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ep;&ep;这件事已经传到了民间。

&ep;&ep;云清辞和林怀瑾结伴前行的时候,便听到有人议论:“我看沧澜湖这次是民间包场,陛下今年是不来了吗?”

&ep;&ep;“你还不知道呢?陛下最近都烦死了,哪还有心思跟咱们一块儿乐呵。”

&ep;&ep;“此话怎讲?”

&ep;&ep;“还不是云君后跋扈善妒惹怒了陛下,听说人直接被赶了出来,我那在宫里当差的兄弟可说了,这回啊,云君后只怕是难以翻身了。”

&ep;&ep;“这个云君后我也有些耳闻,竟当真如此不讨陛下喜欢?”

&ep;&ep;“千真万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又生不出孩子,还不让陛下去碰别人,这是要让皇家绝后啊?陛下厌恶他实乃情理之中。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岂能想到竟是相府公子?”

&ep;&ep;“他才呆在相府几年啊,又不是云相亲自教导,跟着他娘一起长大……”

&ep;&ep;声音逐渐远去。

&ep;&ep;先帝宽厚仁德,倡导言论自由,但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倘若有造谣污蔑羞辱皇室,一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ep;&ep;云清辞和李瀛的事情,不能算私密,也没有人刻意封锁消息,当然,封锁了也无用,云清辞还在相府门前闹了一回。

&ep;&ep;但废后之事敏感,也没人敢直言不讳,只能擦边碎上几嘴,说说帝后不合的事情打打牙祭。

&ep;&ep;云清辞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的名声就是从被赶出来之后彻底坏掉的,恨他的人大力宣传他有多可恶,爱他的人……没有爱他的人,所以也没有人刻意去阻止消息蔓延。

&ep;&ep;云清夙悄悄在观察他的反应,不阻止消息传播其实是云相的意思,因为到时候他准备拿这件事去让云清辞擦亮眼睛,倘若李瀛当真还爱他,就不会任由流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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