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都陪我打了三天游戏,我好歹也得陪你玩点你喜欢的东西吧?]

&ep;&ep;[你还挺客气。]沈一柯笑着。

&ep;&ep;[就问一次,不回答就没了。]

&ep;&ep;于是沈一柯认真想了想,回道:[那你陪我去趟鹿洲公园吧。]

&ep;&ep;到那边,漫步一圈后。

&ep;&ep;周漾忽然问:“这个公园离学校那么远,又没什么好玩的,也不是景点,你为什么要过来?”

&ep;&ep;沈一柯垂眸看向石子路上各种纹路。

&ep;&ep;他缓缓道:其实我小时候住这边,后来才搬去湘城的。”

&ep;&ep;“我刚还在想,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公园,你转过来才两个多月怎么知道的。原来是来找回忆的啊。”

&ep;&ep;沈一柯笑:“以前我妈经常傍晚带我来这儿遛弯,我喜欢躲在这边上的竹林后,看她找不到我着急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

&ep;&ep;“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还挺皮的。”

&ep;&ep;“你呢,你小时候都干什么了?”

&ep;&ep;周漾想了想回道:“弹弹钢琴,看看书认认字。”

&ep;&ep;沈一柯似笑非笑道:“如果你妈没走,你现在一定是个才华横溢魅力十足的矜贵少爷吧?”

&ep;&ep;周漾皱眉,点了根烟:“我发现你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ep;&ep;沈一柯并未辩解,温声道:“我希望你能往前看。”

&ep;&ep;“你自己不也没往前看吗?”周漾怼道,“快过年了也不回去,怪你爸妈吧?”

&ep;&ep;“多少有点叛逆。”沈一柯故作轻松道。

&ep;&ep;周漾轻挑眉梢,嗤笑一声:“你和我谈叛逆?”

&ep;&ep;在周漾看来,沈一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ep;&ep;“你这就是和家里人闹小孩子脾气,该叛逆的是你弟,你是被偏心的那个,你叛逆什么?”

&ep;&ep;沈一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侧过脸看向周漾:“或许我是被迫接受呢?”

&ep;&ep;周漾横了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

&ep;&ep;沈一柯眉眼弯弯:“林老师对你那么好,你不也不领情?”

&ep;&ep;“那不一样。”

&ep;&ep;沈一柯看向前方,忽然语重心长道:“一样的。”

&ep;&ep;“因为放不下某件事,往后的弥补都是勉强。就像是墙上有个洞,你以为只要拿副画挂上盖住它就好了,但你和墙都知道,那个洞一直在。”

&ep;&ep;“sb。有洞填上不就好了,就烦你们这种爱讲大道理的人。”

&ep;&ep;周漾说罢,快步往前走,而沈一柯却停在原地。

&ep;&ep;周漾知道,沈一柯口中那面墙,就是自己。

&ep;&ep;而林沁雯就是那个不停拿相框盖洞的人。

&ep;&ep;那天周漾回头才发现,沈一柯没跟上来。

&ep;&ep;打开手机,才看到沈一柯给他发的消息:[周漾你说得对,我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ep;&ep;周漾以为沈一柯回湘城了,因为他话说得太重了,所以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就走了。

&ep;&ep;他觉得自己该打个电话道个歉,但想想又觉得自己说得没什么问题,便又抛之脑后了。

&ep;&ep;翌日,林沁雯把他接回去了。

&ep;&ep;说是小年了,该回去给他母亲和他那素未蒙面的外公烧点纸了。

&ep;&ep;去祭拜林露婉时,墓前的白百合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林露婉先一步上前去,拿起了那捧百合。

&ep;&ep;“看来周朗生现在日子过得很不错,连我妈对百合过敏都给忘了。”周漾冷讽后走过去,将黄玫瑰放在了墓前。

&ep;&ep;林沁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后道:“跟你妈说点什么吧。”

&ep;&ep;“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哪年不是你在那儿说我在旁边看着?”

&ep;&ep;“唉,”林沁雯无奈地叹了口气,“唯物主义者也会想妈妈的。”

&ep;&ep;周漾心底某处一暖,别扭地别过头:“往年没见你说话这么肉麻。”

&ep;&ep;“我出去打个电话,给你们俩一个独处的机会。”

&ep;&ep;林沁雯说完,朝大门口走去。

&ep;&ep;周漾总感觉今天林沁雯怪怪的,怪神叨的。但他的确很久没有和母亲说过话了,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

&ep;&ep;“妈,好久不见。”但今天他试着去当一个信徒。

&ep;&ep;他半跪在墓碑前,凝视着碑上的黑白照。

&ep;&ep;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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