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衣僧人身后,几个小沙弥跟进来,撑着烛台掌了灯,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ep;&ep;君兮和宫澧走到空心大师身前,只见空心大师难得的披着袈裟穿着僧衣,规规矩矩的盘坐在蒲团上,像是睡着了。然而他那垂下的头无声的告诉他们,他已经走了。

&ep;&ep;“怎么回事?”宫澧看向黄衣僧人,试图从他那里得到解释。

&ep;&ep;“住持师兄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特召二位施主前来,想来,该交代的师兄都交代清楚了。时间紧迫,二位施主快去办吧。”黄衣僧人轻鞠了一躬,下了逐客令。

&ep;&ep;看着空心大师坐化遗体,君兮心中哀叹一声。不知他最后说的那句来不及了,是说现在再去追查宫家的事已经来不及了还是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ep;&ep;门外,众僧人已经集结完毕,宫澧和君兮知道再留在这里只会徒添麻烦,朝着空心大师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转身抱拳,对黄衣僧人道了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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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二人回到国公府时,丑时将近,天已经没有走的时候那么黑了,乌色的天边隐隐透着明。

&ep;&ep;国公府书房里,君兮和宫澧围坐在火炉旁,烤着火。

&ep;&ep;“暖暖身子。”宫澧倒了杯热茶,推给君兮。

&ep;&ep;“在今天到来之前,我真没想到今夜会发生这么多事。”君兮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温热茶水沿着喉咙向下,暖了一路。

&ep;&ep;“是啊,我也没想到。李令月是纵火真凶,白情不曾分娩过,你身上玉牌的来源,空心大师的突然坐化。这一晚上,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宫澧轻笑一声,“不知道天亮以后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们。”

&ep;&ep;提到空心大师,君兮皱着的眉头拧的愈发紧了,“可是我想不通空心大师为何要叮嘱我们保护武后?”君兮捧着茶杯热着手,面露疑思,“可是武后不对我们下手就算烧高香了,谁会对武后下手呢?”

&ep;&ep;“空心大师对宫家的事知道的比我们要多,看的也比我们更透。或许他还知道一些别的事,只是没机会和我们说了。”宫澧淡然道。

&ep;&ep;“就算是你想的这样,真的有人要动武后,可是武后身处大内皇宫,身边高手如云,那里用得着我们保护。”

&ep;&ep;“如果空心大师口中的那个他是那个黑袍人的话……”

&ep;&ep;“黑袍人?”君兮一怔,她差点忘了他了。

&ep;&ep;“还是不对啊,黑袍人对我们下手还可以理解,可他和武后有什么恩怨值得他不惜闯到大明宫去杀人。君兮眉头紧锁,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ep;&ep;“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宫澧摇摇头,“也许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吧。”

&ep;&ep;“叩叩叩……”三声叩门声响起,打断了宫澧的思绪。

&ep;&ep;“进来。”

&ep;&ep;“主子,暗道到头了。”钟离推门进来,恭敬禀道。

&ep;&ep;“通向何处?”宫澧问。

&ep;&ep;“最后一道门我们没有打开,但是从暗道的挖掘轨迹来看,暗道出口所在的地方对应的应该是武后的寝宫。”

&ep;&ep;“武后的寝宫?”君兮诧异的重复道。

&ep;&ep;“是的。”钟离点头应是,“而且在破解机关的时候我们发现暗道中间的三道机关门都是双向可开的。”

&ep;&ep;“双向可开,两边的人都可以到对面去?”君兮意味深长道。

&ep;&ep;“去看看。”宫澧沉声道。

&ep;&ep;君兮和宫澧到暗道里走了一圈,出来时他们心中什么都清楚了。

&ep;&ep;“听说武后还是才人的时候住在清心殿里,先帝驾崩,她入感业寺为尼后,清心殿便没人再住了。后来皇上将她接回后宫,她便又住了回去。再后来,她当上了皇后,也没有搬离,只重新修葺了一下,便是如今的凤鸾殿了。”君兮站在门外,看着身前的雕花门,“这间房是在旧址上翻新的吧。”

&ep;&ep;“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几乎焚毁了府里所有房舍,只有这几间房没被波及到。”

&ep;&ep;“连到寝宫的暗道自是不能见人的,销毁暗道动作又太大,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君兮笑道。

&ep;&ep;三十年前,这条暗道应该是武后与宫德暗中见面的密道,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武后与宫德反目,一场大火将国公府烧了个干净。

&ep;&ep;而三十年后的今天,这条暗道已经成为了一条杀人的通道。

&ep;&ep;只是……

&ep;&ep;修葺这样一条暗道工程不小,按理来说武后和宫德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武后不惜在宫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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