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千舟齐避,远处一抹灯光亮起,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压轴画舫了。

&ep;&ep;河岸两边泊船很多,人亦很多,然而空气却出奇的静谧,人人敛气屏息,静候画舫破水而来。

&ep;&ep;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画舫还在天边,没有一点靠近的迹象,人群渐渐有了骚动,嗡嗡声四起。

&ep;&ep;“怎么回事,这时辰往回都该到近前了呀……”

&ep;&ep;“是不是今年能人太多,神秘人不敢来了啊,哈哈。”

&ep;&ep;“可能传言是真的,神秘人怕是因为长得太丑不敢过来了。”

&ep;&ep;“这种情况以前没发生过吗?”猜测声四起,赫连峥对身边的君兮问道。君兮也是第一次赶上洛水桥的集市,转头看向身旁淡然的宫澧,三人里面只有宫澧在洛阳待足了一年,然而宫澧却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上一次,我在府里。”宫澧说,言外之意,他也是第一次参加。

&ep;&ep;众人又等了能有大半个时辰,画舫仍停在远处,没有丝毫近前迹象。就在人声鼎沸之时,洛水桥上突然有铜锣声敲响,铛铛铛的铜锣声响起,人群登时噤声,循声望上桥上,没人注意到远处画舫上挂着的灯笼在铜锣响起后骤然熄灭。

&ep;&ep;人们望着桥上,却见桥上有火光闪过,火光之后,噗噗噗的有烟火升空,一道道火龙蜿蜒冲天,霍然炸裂,炸出五彩光线满天。

&ep;&ep;“咦~烟火怎么提前放了?画舫还没到呢?”人群见放起了烟火,又一次躁动起来,回头望向画舫方向,却见天边黑霭霭的水天一线,黑的均匀,哪还有一点火光之亮。

&ep;&ep;本该最后放的烟火现在放了,本该出现的画舫消失在天边了。最后抢花灯的环节难道取消了?人们脑中冒出一堆问号来。

&ep;&ep;头顶是五彩斑斓的烟火在漆黑夜空腾腾炸裂,火星四起再一点点消失不见,烟火放了足足一刻钟才熄灭,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浓浓的硫磺味儿。

&ep;&ep;“铛铛铛铛……”又是一阵铜锣响。

&ep;&ep;来过的人都知道,烟火之后的铜锣声是结束的信号。

&ep;&ep;“还以为今年能看到那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白来了,真是的。”有人扫兴的摇摇头,拨船靠岸,下了船去。

&ep;&ep;“走吧。”宫澧招呼君兮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集会已散,便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ep;&ep;“李令月怎么办?”君兮有些担忧的四外望了望,她本是想自己带着李令月的,但是她能力有限,拖着个人会有些吃力,而宫澧在李令月演眼里又是个残疾,只好把她丢给身体康健,能力足够的沈拓了。

&ep;&ep;当时君兮和宫澧跳下去之后,等了片刻不见他们二人下来,便到四外的画舫上随意走开了。君兮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四个人应该一起下来的,或者他们应该等等他们才是,来之前君兮心中便毛毛的,没缘由的觉得今夜可能会出什么事,洛水这么广,人又这么多,想找两个人谈何容易。

&ep;&ep;“放心吧,沈拓身边跟着人呢,不会有事的。”宫澧像知道君兮在想什么似的,出声道。

&ep;&ep;“嗯。”君兮点头应声。她还是相信沈拓的能力的,除非中了圈套,否则一般人都伤不了他,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应该不会出问题。

&ep;&ep;“你们要去哪儿?”一边的赫连峥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凑过来贼兮兮的问。

&ep;&ep;“集市已散,三王子该回行宫去了。”宫澧淡淡一笑。

&ep;&ep;“国公大人翻脸翻的这么快?”赫连峥微微摇头,一副痛心的样子,“枉本王还拿国公大人当朋友。”

&ep;&ep;周围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相互之间的称谓也不再避讳。

&ep;&ep;“你是西域王子,我是大唐国公,两国之臣,何时可以以朋相论了?”

&ep;&ep;“那你我算什么?”

&ep;&ep;“交易而已。你答应我的做到了,答应你的,我也已经做到,交易达成,我们两不相欠。”宫澧冷声道。

&ep;&ep;“我们走。”宫澧低唤了一声,转身走开,君兮移步跟上。

&ep;&ep;“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拿你当朋友。”赫连峥看着宫澧的背影,高声道,目光则落在宫澧并没有动的腿上,沉邃幽深。

&ep;&ep;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双腿被废的人能站起来的。当日在行宫,他和胡尔克勒同时遭到毒针的近距离袭击,他是背对着毒针的,双腿残疾的他是如何接下那些毒针的?赫连峥曾经私下里用绣花针模拟当时的场景亲自试验过,尝试不用腿起身能否接下那些针,他后背大大小小二十几枚针孔告诉他,不可能。

&ep;&ep;因为毒针是从后背射来的,要想接下必须转身正面相迎,若不用腿,起身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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