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道路两旁树木庄棚之景快速后退,君兮飞速掠于山水之间,风声卷过耳边嗡嗡作响。

&ep;&ep;快一点再快一点,君兮心焦如焚。

&ep;&ep;汾山山下,将士们正热火朝天的将拆分成小包的火药布于事先指定的地点,一包包分的细致布的小心。

&ep;&ep;“动作快点。”副将军雷钧负手立于一侧督促着。他的下巴已冒出了细密胡茬,双眼深陷眼窝,不过短短十几日的时间,看上去却沧桑了许多。

&ep;&ep;“雷副将军,你真的相信黑白统领是贪吞赈灾银款之人吗?”赵猛站在雷钧身旁看着身前将士们忙碌的身影低声问。

&ep;&ep;这是进城以来赵猛第一次同雷钧说话。

&ep;&ep;当初为了快些赶进程以解救被围困在山上的民众,君兮下令将队伍分为两队前进。她亲自带领骑兵先行队伍先行一步,但是来到江南道之后因堵堤泄洪等一系列事件的耽搁,实际上先行队伍只比后行军早了半日进城。

&ep;&ep;雷钧等人领兵赶到城外时他们是震惊的。

&ep;&ep;本以为入目的会是滔滔洪水断壁残垣,没想到看到的却只有铺了满地的厚重淤泥。

&ep;&ep;决堤坝口已修,洪水已倾。

&ep;&ep;难以想象仅仅一千人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里将决堤坝口堵上并将洪水泄出的,可他们确实做到了。

&ep;&ep;雷钧指挥将士们一边清理路面上沉积的淤泥一边入了城去,进了城却得知将军失踪了的消息。

&ep;&ep;那一日夜,一万赈灾将士散遍了整个山谷寻找他们的将军。

&ep;&ep;却不知他们的将军被洪水冲下山谷时因水柱之力冲开墓室翻板顶意外掉进了千年古墓里去。在他们在山谷里高声呼唤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正陷入昏迷重中。他们更不知将军掉进去的那墓道的入口有一个人已经找了二十年都不曾寻到,因为那墓室压根就没有什么入口。

&ep;&ep;所以他们将山谷翻了遍也不曾看到将军的身影,却忘了掘地三尺还可以挖一挖。

&ep;&ep;虽然将军失踪,但赈灾事项不能停,还有数以万众的民众要救。因此在寻了一天无果后,将士们被撤回城中开展灾后重建工作。

&ep;&ep;而因为州丞府在大水中被洪流冲塌,所以赈灾银款便被安置在了驿站里。夜间由黑白统领亲自领兵防守,大家也都认为有黑白统领亲自防守定是万无一失的。谁知第二日却听说防守将士们齐齐被迷晕,赈灾银两竟莫名失了大多数。

&ep;&ep;据州丞说是鬼,王和瑟三人相互勾结,监守自盗。由瑟暗中在值守将士们的餐食里下了蒙汗药,趁机转移灾银。

&ep;&ep;他们赶到驿站时值守将士们还陷在昏迷中尚未醒来,黑白统领却已经被捕下狱了。不过一夜的功夫,犯案审案定案结案一气呵成,容不得他人质疑半点。

&ep;&ep;事后他们也曾问过当夜值守的将士,他们的回答都一样,只说好好的守着,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面的事完全不记得。符合中了蒙汗药的症状。可是谁会傻到盗取自己职守的银款?不过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ep;&ep;在一起训练几十日,黑白统领的本事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绝不是几十几百个衙役擒的住的。

&ep;&ep;没有人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什么人会做什么事,什么人不会做什么事,大家心中都有杆秤。然而身为副将的蒙钧不仅当即痛斥鬼,王贪挪灾银的罪行,还第一时间接手了军队指挥权,全面负责灾后重建之务。

&ep;&ep;柳福江说一,他绝不说二。

&ep;&ep;不仅不先以百姓为重,还费力的为柳福江建了新宅。

&ep;&ep;将军下落不明,黑白统领锒铛入狱。赵猛实在想不明白蒙钧难道看不出来事有蹊跷吗?

&ep;&ep;“黑白统领是追随将军才进营区来的,此番领了来南赈灾之务本就是为了弟兄们授衔,他们不可能为黄白之物做出这等事来,况且,以他们的本事,也不该被擒得住才是。”雷钧正色回答。这些话他一直憋在肚子里不曾和人说过,可眼下情况愈发的糟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对是错。

&ep;&ep;自从他代了重建之务,果毅都尉,校尉副尉甚至将士们都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些日子他们看他的眼神里都透着失望,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虚伪小人吧。

&ep;&ep;“你既也觉得黑白统领莫名入狱事有蹊跷,为何还要事事听从柳福江的调遣?”赵猛闻言语气陡然变厉,“将军待你何如?统领待你何如?你怎能这般逢迎苟合?”

&ep;&ep;“将军待我,统领待我,自都是极好的。”雷钧面色凝重低声应道。

&ep;&ep;“可如今将军下落不明,柳福江是一州州丞,将军不在他便是我们的首级,他的话我们如何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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