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是什么人?”京兆府尹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却见一女子正在尸首旁弄着什么,当即厉声训斥。

&ep;&ep;君兮抬头见来人乃是京兆府尹,当即起身。

&ep;&ep;“回大人,被卑职乃是大理寺公差,事发当时恰巧在此,便过来询问了两句。”君兮出示了大理寺的令牌,微微行礼,“卑职见过大人。”

&ep;&ep;“大理寺的。”京兆府尹抬头大微微打量君兮两眼,微微点了点头,“既如此,可有发现?”

&ep;&ep;“凶手是桥头绸缎铺子的掌柜。”

&ep;&ep;“此话怎讲?”京兆府尹闻言一凛,当即问道。

&ep;&ep;“此处虽人多而杂,但并无火种,不可能突起大火,而且火势乍起便异常凶猛,根本不给施救的机会。当时桥上站满了人,这火却只烧一人,不会太巧合了吗?”君兮不答反问。

&ep;&ep;“这……”京兆府尹略作思索,“你的意思是?”

&ep;&ep;“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

&ep;&ep;“怎么说?”

&ep;&ep;“凶手先是以上等布料吸引死者在其店中订做襦裙,又故意让她今日来试取。死者换上新衣后店家又巧施妙计让其穿着新做好的襦裙出门。绸缎铺子开在桥西,死者离去则需经过洛水桥,彼时已近辰时,七夕佳节行人暴增,死者不得已挤于人群之中。一路从桥头挤到桥中央,百十丈远,烈日炙烤,衣袂摩擦,终于在她行至桥中央时起了火。”

&ep;&ep;“一派胡言。”京兆府尹本已信了几分,听到此处怒而斥声,“衣袂摩擦怎会起火?若真如此,不知多少人要被烧死了。”

&ep;&ep;“普通衣衫自是不能。”君兮闻言不曾反驳反而反问了句,“可若是浸了火油呢?”

&ep;&ep;“火油?”京兆府尹眉头微微蹙起。

&ep;&ep;“死者订做的襦裙乃以苏锦打底,苏锦乃是由上等蚕丝精纺而成,布料软滑细腻,轻薄柔顺,冬暖夏凉,唯一的缺点是与绸缎摩擦会有细小火花产生。不过穿的起苏锦的,皆是名媛小姐,鲜少会有与绸缎摩擦的机会,更何况即便有所接触摩擦,那细微的火花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若将苏锦浸了火油后风干,再以香薰掩掉火油细微的气味,以此布料制成的衣服则不一样了。”

&ep;&ep;“在阳光正当午时,一个将浸了火油的衣裳穿在身上的人,挤在人群之中一路摩擦,终于在到达桥中央时引燃了火油,火油遇火,火势突起,迅速燃遍全身,这才能解释好好的人为何在行路之时身上会突起大火,且在短短一刻钟的时辰里,竟被烧至炭化。”

&ep;&ep;“你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可是不过臆测而已,可有证据?”

&ep;&ep;“有。”君兮应声,“人被大火裹身疼痛难耐,出于人体本能会整个人蜷成一团并不断地在地上翻滚,虽然缩成一团之举会使火势更集中烧的更旺,但也正因为人出于本能的这种自我保护的姿势使得有些证据没能被大火彻底烧毁。”

&ep;&ep;说着,君兮将手中丝帕打开,里面的衣服残片露了出来,“这是从焦尸腋窝下刮下来的衣衫残片,只需星星之火即可燃,若非浸过火油绝不可能。”

&ep;&ep;君兮将丝帕递给京兆府尹,微微仰首,阳光泛着的金光刺的她眼睛一痛。

&ep;&ep;“糟了。”君兮眸子霍然瞪大,一把将丝帕塞到京兆府尹手里,急急道了句,“大人,卑职还有要务在身,缉拿嫌犯诸事卑职便不参与了。”

&ep;&ep;君兮快速说完了一大串,连忙转身唤道,“钟离。”却见钟离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无奈的望着天。

&ep;&ep;“快走。”君兮一把扯过他的衣袖就要跑却被钟离避开。

&ep;&ep;“来不及了。”钟离冷冷道,反手抓住她的胳膊,“直接进宫。”

&ep;&ep;“多管闲事的女人。”护栏边,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背影,沈拓的嘴角微微上扬。

&ep;&ep;==

&ep;&ep;一路疾驰,赶到大明宫时日头也已略偏斜,钟离出示了国公府的令牌,二人很容易进了宫门。

&ep;&ep;好不容易来到殿前,大殿里已传出阵阵丝竹之声,开场曲幕已奏,端着金碟玉盏的宫女在殿外排了好长一排,一列列进入殿中。

&ep;&ep;百官列席,开场曲奏响,宫宴始。

&ep;&ep;殿外羽林军已封了门,终究还是来晚了。

&ep;&ep;钟离是宫澧近侍,倒是可以自由出入殿中,可她是皇上点名出席的人,此时殿门已封,群臣列席,她一介婢女若是此时直接入到殿中去,便是对天子皇权的大不敬。

&ep;&ep;站在殿外,钟离重重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看着殿内。

&ep;&ep;一旁的君兮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应对之策,听殿内琴瑟声声婉转悠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