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子赐婚,帝后主婚,作为臣子来说是难得的殊荣,一大清早,唢呐喇嘛吹吹打打,敲锣打鼓声就响透了半边天。

&ep;&ep;太阳刚刚升起来,两驾火红花轿便穿街过巷抬了出来,宫澧因为腿疾的缘故,无法骑马,前几次都是钟离代迎,此次亲自前往崔府迎亲,皇上特地多备了一顶喜轿。

&ep;&ep;大官儿娶亲是经常的事儿,这新人同乘喜轿,却还是头一回,百姓们早早就都守在道路两旁看着,好不热闹。

&ep;&ep;王公大臣携其家眷也一早就到了,国公府本就没什么下人,女人就更没有了。作为国公府的唯一一名女眷,毕竟是国公大婚,君兮破天荒的绾了个朝云髻,虽然是最简单的发髻,君兮绾着,却也是破天荒头一回,她穿了一袭粉红青衫,也颇为喜庆,顺势招呼起了客人。

&ep;&ep;帝后一早便来了,武后着锦衣华服戴凤冠,坐在堂上左首,候着新人。

&ep;&ep;李治则站在中堂位首默默注视着众人,言笑晏晏。

&ep;&ep;眼见一着水粉素衫的女子拎了壶酒走了进来,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了下,自顾斟了杯酒,旁若无人的自饮自酌。

&ep;&ep;李治看着眼前只束了发带的女子,不施粉黛自带冷傲之气,显得难以靠近,不禁多看了两眼。

&ep;&ep;“她是什么人?”李治眉头微皱,对身后跟着的魏公公轻声问。

&ep;&ep;“回陛下,她是现任药王谷行世传人,白殷。”

&ep;&ep;“就是那个据说可医死人肉白骨的药王谷?”

&ep;&ep;“正是。”魏公公恭敬回道。

&ep;&ep;“药王谷……”李治看着白殷,微微沉思。

&ep;&ep;白殷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头微微抬起,漠然看了李治一眼,似嗔微怒,放下酒壶起身出了门去。

&ep;&ep;这边白殷出了门,那边沈拓拎着酒壶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绾着发髻的君兮。“嗬,国公娶亲娘子装扮的如此娇美是为何?”沈拓放下酒壶逗趣道,走近又看到君兮脸上蒙着的面巾,不禁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ep;&ep;“睡觉吹了风,起了风疹。”君兮眼皮都没抬,仔细的布着碗碟。

&ep;&ep;“那岂不是大花脸了?”沈拓笑看着君兮,抬手就要掀她的面巾,“来,掀开瞧瞧。”

&ep;&ep;“让开。”君兮转身避过他不老实的手,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扭头自耳门出了去。

&ep;&ep;“君姑娘,喜轿迎回来了。”钟离从大门处走过来,大声喊道。

&ep;&ep;“知道了。”君兮应声,出去迎新人去了。

&ep;&ep;崔璇衣一身大红喜袍,头上的盖头是真丝喜帕,呈半透明状盖在头上,这一身装扮都是皇上御赐的,说是怕被人做手脚,国公府情况特殊,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可说的。

&ep;&ep;宫澧父母早亡,天子主婚,因此中堂主座上端坐着的是一袭明黄龙袍的李治和威仪雍容的武后。

&ep;&ep;“一拜天地~”高高的拜礼声响起。因宫澧腿脚不便,所以只微微低头便算拜了。

&ep;&ep;“二拜帝后~”宫澧扶着扶手的手轻轻一扳,轮椅的座椅整个旋了一圈,转到了后面,微微低头。

&ep;&ep;“夫妻对拜~”宫澧反手旋了半圈,座椅又转了半圈,宫澧与崔璇衣四目相对,崔璇衣一个弯腰九十度鞠了下去,宫澧微微垂睫低首。

&ep;&ep;“礼成~”

&ep;&ep;“恭喜国公,贺喜国公啊!”礼成后,众人纷纷道喜。

&ep;&ep;之后又是一系列冗长的拜礼,待到一切都完了,已是黄昏了,君兮在一旁缓缓引过崔璇衣送她去新房,穿过长廊,众人都想知道她到底入那间喜房,却不想君兮竟引着她去了竹楼小榭。

&ep;&ep;“这是?”李治看着一袭大红喜袍的宫澧,疑惑的问。

&ep;&ep;“启禀陛下,此乃臣授意的,为了以防万一,臣特地以四个喜房为饵,其实竹楼小榭才是臣真正属意的喜房。”

&ep;&ep;“爱卿有心了。”李治微微点头,一个眼色过去,羽林军转瞬便将竹楼小榭围了个严实。

&ep;&ep;“陛下过奖了。”宫澧淡淡道。

&ep;&ep;“荣国公,小女就交给你了。”崔格和崔夫人一同走了过来。

&ep;&ep;宫澧微微点头,“崔大人放心,本公自会好好待她。”

&ep;&ep;“夫人之貌倾城倾国,国公大人好福气”史官牟平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ep;&ep;“牟大人说笑了。”宫澧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ep;&ep;前面,宫澧还在与王公大臣应酬着,这边君兮引着崔璇衣进了竹楼小榭后,便离开了,刚出门却碰到了拎着酒壶的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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