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奇怪的是砚台落地之时,护院统领曾出声询问过,穆大人道了句无事。之后再无动静。”

&ep;&ep;“结合穆大人乃是自尽而亡的死因,以及生前他不曾呼喊甚至隐瞒凶手现身的事实,想来那凶手是一个他于心有愧之人,使得他愿意以命来抵。”君兮沉声道。

&ep;&ep;“胡说,穆宗为人耿直刚正,为官三十载不曾做过半点亏心事,何事会让他怀愧于此,不惜以命为偿?”刘伶冷声质问,穆宗友人很少,他算一个。他最是敬佩穆宗刚正不阿的气概,听君兮道他乃是有愧自尽,登时火冒三丈。

&ep;&ep;“现在奴婢要说的是三位大人如何遇害的。大人之问奴婢稍后自会解答。”君兮恭敬回道。

&ep;&ep;“你说那凶手没杀人,只是斩了尸身,即便你说的都对,那凶手是如何脱身的?外面三百护院虽不曾入内,也不曾离岗啊?”王琳开口问道。

&ep;&ep;“因为凶手行凶之后根本就没有脱身,她就藏身于穆府的书房之中。”君兮开口道,“直到有人发现了穆大人的尸身,撤了护卫,方才离开穆府。”

&ep;&ep;“这……”王琳瞪大眼睛,喃喃说不出话来。

&ep;&ep;好一个狡猾的贼!

&ep;&ep;“至于赵太尉的死,奴婢是有责任的。”君兮突然低眉垂首道,“若是奴婢能早一日解开这一切,或许他不会死。”

&ep;&ep;“怎么说?”李治眉头微皱。

&ep;&ep;“赵太尉的死很简单,有人在当夜晚宴吃食中下了药,当夜整个赵府的人都睡得极好,行凶之人入府杀人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ep;&ep;“那凶手为何一日杀一人,手法还这般凶残?”刘伶痛心疾首的看着君兮,这些日子可把他吓坏了。

&ep;&ep;“大人此言差矣,凶手真正杀的只有一人。”君兮微微欠身更正道,“赵太尉也是自尽的。”

&ep;&ep;“什么?”

&ep;&ep;君兮的话有如闷雷炸响,轰的在场众人都惊呆在原地,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ep;&ep;“赵太尉乃是由于周身血肉被剔,血液流尽而死。只不过他那满身伤痕深浅不一,而且越到后面割痕越浅,明显是体力不支所致,若是凶手行凶,只会刀刀深入,一刀比一刀狠厉,下手不会越来越轻。”

&ep;&ep;“唯一的解释便是,那浑身的伤口是他自己割的,越来越浅的伤痕乃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已没了那么大气力。”

&ep;&ep;“可是赵太尉为什么?”王琳诧异的看着君兮,满脸的难以置信。

&ep;&ep;“他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要死谏。”

&ep;&ep;“死谏?谏谁?”

&ep;&ep;“凶手。”

&ep;&ep;“什么?”众人震惊的一时难言语。

&ep;&ep;“因为周穆二人的死,让他想到了多年前的旧事,他不得不这么做。”君兮打断了王琳的话道。

&ep;&ep;“可是谁会以那种方式自杀呢?”王琳喃喃道。

&ep;&ep;“因为他必须死于凌迟。”君兮接道,“诸位大人没有发现吗?周大人死后首级被人割下,乃是砍首之刑,穆大人死后被人拦腰斩断,乃是腰斩之刑,赵太尉以凌迟的手法自尽,意欲劝凶手收手。”

&ep;&ep;“你的意思是……赵太尉知道杀害周穆二位大人的凶手是何人?”王琳一凛。

&ep;&ep;“没错。”君兮点头应是。

&ep;&ep;“哎呦,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那凶手究竟是何方妖孽吧。”刘伶哎呦一声,急得已听不下去了。

&ep;&ep;“周大人,穆大人以及赵太尉的死,都源于这里。”君兮环视四周,缓缓道。

&ep;&ep;“这里?”众人抬头看向蛛丝结满雕梁,灰尘落满堂的破落祠堂,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ep;&ep;“周大人的妾室在周大人遇害前曾听周大人自言自语道,穆宗过河拆桥,恩将仇报。所以认定是穆宗穆大人杀害了周大人。从原则上讲,周大人任中书令一职,穆大人任中书侍郎一职,如果周大人遇害,短时间内,穆大人必然会暂代中书令一务,甚至可能直接接管中书令一职。也就是说,周大人遇害,最大的受益人是穆大人。”君兮的目光自众官员脸上一一扫过,语调平缓清淡。

&ep;&ep;众官员纷纷点头应和,若不是穆宗也遇害了,杀害周大人动机最大的可不就是他。

&ep;&ep;“但是,不是。”

&ep;&ep;君兮肯定道,说到这里,君兮的目光掠过众人一瞬间转为疑惑的表情,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李治身上,“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初为迎接不日来都的番国使臣,陛下将修建游园一事交给了谁?”

&ep;&ep;李治闻言眉头微皱,略微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周卿,朕将此事交由了周卿负责,有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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