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忧急道:“是你爸妈打的?我们,你等等我回去拿手机,咱们先去医院——”

&ep;&ep;徐淼把她扯回来再次紧紧抱住,他现在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霈霈,我反抗了,我说我不要学竞赛,我不要继承公司,我不要当他的替代品......他们说他的死是我的错,他们说让我用他的心脏就是为了我能接他的班...不是的,不是的、当年是他出的主意,说要从家里逃出去玩...那辆车、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我喊他,是他没听到...他不是为了救我才死掉的!可是没有人信我!!”

&ep;&ep;少年的泪滴在她的脖子里,骨头硌得她生疼。

&ep;&ep;“我信你。”她尽力安抚着他,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她觉得拐角处隐约立着个人影。可是灯光太昏暗,她看不清。

&ep;&ep;“你真的信我?”徐淼将下巴压在她肩上,又是锥骨地疼:“你骗人,你不信。”

&ep;&ep;张霈拍抚他的背,忽然觉得他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ep;&ep;“这么晚了,你住哪里?”

&ep;&ep;徐淼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但他不肯撒手,说:“明天去姑姑那儿。”

&ep;&ep;“身上带钱了吗,身份证?”

&ep;&ep;“没有。”

&ep;&ep;张霈想了想:“不然我们去派出所.....”

&ep;&ep;徐淼的眼睛又疯起来:“为什么要去派出所?你想把我送回去?”

&ep;&ep;“不是......”张霈握着他冰凉的手,实在没辙了。

&ep;&ep;“我家里,现在没人。”她说:“今晚先住我家里吧。”

&ep;&ep;临上楼前她又朝拐角处看了一眼,那个模糊的影子一动不动,大概真的只是看花了眼吧。

&ep;&ep;-

&ep;&ep;徐淼洗澡的时候,张霈翻箱倒柜给他找衣服。

&ep;&ep;张泽已经搬走了,没有适合他的衣服穿。

&ep;&ep;爸爸有点洁癖,很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私人物品,再说尺码也不合适。

&ep;&ep;她找来找去,最后在衣柜底翻到一条白色的睡裙。这条睡裙当初是打折时买的,回来之后才发现大了一码,又不能退换,于是一直压在了箱底。

&ep;&ep;她想象了一下徐淼那张有点像女孩的脸,穿上这条睡裙居然不会很违和。

&ep;&ep;她敲了敲浴室的门:“淼淼,我只找到了....一条睡裙,只穿过一次,是干净的,可以吗?”

&ep;&ep;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

&ep;&ep;她把睡裙放在浴室门口的椅子上。

&ep;&ep;回屋后她觉得有点闷,想去打开窗子透透气,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会儿才把窗户打开。

&ep;&ep;雪势更大,几乎成团地往下落。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在哭,一家人嚷着嗓子哄,吵吵嚷嚷的,她又把窗户关上了。

&ep;&ep;门一响,她转过身来,徐淼穿着那条睡裙进来了。

&ep;&ep;他这会儿已经安静下来,眼睛仍然肿着,一侧脸颊红肿,嘴角还有淤青。他赤裸的手臂上全是伤痕,新的,旧的,膝盖下面那一块皮全没了,已经止了血,但被水一过又红肿起来。

&ep;&ep;“好看吗?”他问。

&ep;&ep;“好看。”张霈说:“你先坐会儿,我去拿医药箱。”

&ep;&ep;张霈给他消毒,他整个人跟木偶似的,酒精碰到伤处都没反应。

&ep;&ep;-

&ep;&ep;徐淼在她身边躺着,近个月没见,他瘦了好多,下巴尖得厉害。

&ep;&ep;他将她的胳膊抱在怀里,手紧紧握着她的,跟喝醉了似的,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

&ep;&ep;“我不用出国了,我们大学也可以在一起...你想考到哪个城市?C城吧,听说C城整个城市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离海也近,我们可以天天去看海。”

&ep;&ep;“家里跟我断绝关系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奖学金和比赛奖金可以用...到那时我们可以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要有一个阳台,可以种花。”

&ep;&ep;“还想养一只猫。小时候养过一只狗,但是它太闹,被我妈带去安乐死了,我讨厌狗。你说那只猫叫什么名字好?”

&ep;&ep;“你想学什么专业?我好像没什么喜欢的,到时候和你一起选吧,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

&ep;&ep;...&ep;...

&ep;&ep;张霈逐渐意识到,徐淼对她的依赖已经超过友谊——甚至超过一般的情侣了。

&ep;&ep;可是你叫她怎么办呢?

&ep;&ep;在这个时候,在徐淼情绪极其不稳定、濒临崩溃的时候,叫他清醒一点,让他看清楚两人只是同学关系、并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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