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144

&ep;&ep;144、完结...

&ep;&ep;小师弟终于开窍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开窍之后竟然找上来要做自己的师丈——或者是师母吧,反正都是一样的——这就让昆诸怎么想怎么别扭了。更别扭的是罗琛当场就叫了一声师娘,弄得他心里上不来下不去,不知该不该也叫这么一声……

&ep;&ep;知道师弟让师父睡了是一回事,可叫一个岁数足够当自己儿子的师弟“师娘”就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ep;&ep;他心里既矛盾又混乱,足足犹豫了一柱香的工夫,亏得脸上肌肉早都不能动弹,才没叫人看出他的失常。没等昆诸做出改或不改称呼的决定,乐令就善体人意地主动笑了笑:“咱们师兄弟千多年了,就是我如今成了师尊的枕边人,也不能忘了本,真拿师兄们当作后辈弟子啊。我今日回来不只是摊开身份,还有一件于本门大有好处的洞天仙府要献上,以后大师兄看在师尊和这洞天面上略略照顾师弟些,有了资质好的新弟子记着我先挑就好。”

&ep;&ep;不过是几个根骨好些的弟子,换得不用叫这一声师娘也还值得。昆诸心里不停打算着,眼神也稍微柔和了些,安排他们师徒坐下慢慢讲东海垂光宇的事。

&ep;&ep;乐令便把玄阙如何对付星河道君,然后让自己布下阵法的事都倒了出来:“明日我就在山上布下传送阵。垂光宇洞口已经叫正道那些修士堵住了,其中还该残留着些死气阴魄,说不准还有星河道君积年存下的法宝,只要炼去上头死气就能再用。这也是师尊留给师兄和咱们幽藏的东西,以后叫弟子们用这些死气阴魄炼制应劫法宝,还可少伤些天和,天劫也会轻些。”

&ep;&ep;昆诸也激动得难以自持,微微点头,冷冰冰地说了一声:“全赖师……”想到乐令描述的垂光宇,便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一句:“全赖师娘提点了。”

&ep;&ep;待乐令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罗琛脸上的惊愕迷茫才完全收拾起来,转身往外就走——乐令睡了他们师父可是天大的事,他都叫过师娘了,怎么能容别人就跟什么事都没出一样,安安闲闲的过日子?

&ep;&ep;传送阵安顿好后又过了些日子,乐令就见到了从外头历练归来的上阳子。

&ep;&ep;他当时正帮着湛墨修行,小楼外护阵都开着,有人来敲门时因无法分心,只得传声叫那人过几天再来。可传声之后不过几个呼吸间,楼外竟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被他安放在床头的阵盘骤然碎裂,楼下更传来一声响亮的踹门声。

&ep;&ep;乐令惊疑不定,连忙施法化解了湛墨体内心魔,翻身离开云床,一步踏到房门外。那个在楼下肆虐许久,破坏了小楼阵法的人已步上玉阶,抬起头与他一个照面,恍如修罗般高大丑恶的身体渐渐缩小,化作一个俊秀中掺着极重戾气,神色有些游移的青年修士。

&ep;&ep;那修士与他一照面便移开眼神,冷冷叫了一声“师娘”,转身就走,留下一地狼籍和楼外破损得不能再要的护阵。

&ep;&ep;上阳子……怎么也来赶这趟热闹了?乐令坐在楼外玉阶上,看着划得七零八落的阵法,以及楼上落下来的碎玉琼瓦,终于忍不住哀叹一声:早知就不在大师兄面前自曝身份了!

&ep;&ep;他认命地重修了楼外阵法,又去关心了那两个难得活着的弟子几回。也不知是昆诸还是罗琛私下威胁,他路上见到几位关系不亲近的内门师弟时,居然也听到他们叫自己师娘——然后他就毫不客气地出手教训了那几人一顿,命他们改口叫师丈。

&ep;&ep;湛墨这些日子脸色也难看得很,那些人叫乐令师娘时,他都恨不得化回原身和人动手。乐令管也管不过来,只得封闭小楼,强按着他闭关修行。

&ep;&ep;湛墨的色身天赋极佳,但按着魔修功法修行时,反而不如妖修功法快,渐渐修行时脸上身上就会冒出浅浅如鳞片似的印子,睁开眼时那双和常人无异的黑眸也会显出细长竖立的瞳孔。

&ep;&ep;他的修为越高,就和前世的妖体越像,只是现在更像修为被封时的黑蛟形态,而不是后来化成的金龙。待到元婴天劫过了之后,他就主动要求到外头历练,隔几十年才会回来一次,倒是修为不断进步,每次回来时不是为了巩固境界闭关,就是来渡天劫。

&ep;&ep;乐令这个师父除了给些法宝,几乎无用武之地,在湛墨元神移至上关,渡了小境界天劫之后,忍不住挽留道:“你也在幽藏多呆些日子吧。我这栖逸峰总比外头环境好,你一天到晚只在外头游历,哪有工夫好生闭关巩固修为境界呢?”

&ep;&ep;湛墨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乐令这些年进境比他还快,早已把色身炼入法身,度了阳神第二关的火劫。虽然他的修为提升得快,在外历练时也得了些天材地宝,又有水宫中积存的灵物可用,可他和乐令之间的差距还是越来越大……

&ep;&ep;大得无法将他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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